皇帝心情舒畅,这小太监虽愚笨,话却没说错,天下都是他一个人的,淑妃有什么好闹的。

这几日二皇子也小动作频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这淑妃母子也太麻烦了,还没有德妃和那个安静的四皇子省心呢。

想到这里,皇帝又补了一句:“晚些把这西域的贡品送去德妃殿里,”

“是。”傅白从地上爬起来,等皇帝走了才踏出殿门。

张德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陛下倒是喜欢你这呆笨木纳的样子,只是你记着,那些话可别被娘娘们听见了。”

“多谢师傅教诲,小的都记住了。”

“行了,快去吧,淑妃娘娘可不是好应付的,打起精神来。”

傅白领着端东西的人先去了淑妃宫中,果然不其然淑妃一听到皇帝的说辞脸就冷下来了,对着傅白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出言奚落了一番。

“谁惹得母妃如此不快了?”二皇子快步走进殿中,看见一旁的傅白,眉头一挑。

“呵,还不是皇上,又临幸了一个宫女,这后宫的风气是越来越不好了!”淑妃怒气冲冲,将手上的珠串子狠狠丢在了一旁。

“您执掌凤印,既然风气不好,出手整治整治就是了。”

二皇子走到傅白身边,笑中带刺:“倒是这个小公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规矩都要知道的。”

他可不想让父皇知道母妃又发脾气了,这些天他们动作是大了些,接下来的日子需要谨慎了。

傅白垂头,望着他脚底的泥印子瞳孔微缩,随后低声回道:“奴才知道的。”

等到出了这长乐宫,后头抬东西的人才敢小声嘀咕着:“娘娘脾气也太恐怖了。”

傅白漠然道:“慎言。”

他带着贡品马不停蹄赶到德妃的永寿宫,恰好遇上了给德妃请安的四皇子。

四皇子目光飘过傅白的手,温和问道:“是父皇送东西来吗?”

“陛下特意赏赐了西域进贡的果品,还有小玩意给娘娘解乏。”

傅白挥挥手示意后面的人把东西都送进去,和四皇子对视一眼,他上前一步行礼,不着痕迹的将东西递了出去。

四皇子看着手里被塞进的纸条,粗略扫上一眼便知这是这些日子找过皇上的大臣,以及粗略的谈话内容。

他很是满意,当初安插傅白进去的手段,是傅白自己提出来的,人进去之后倒也没忘本,行事果断小心,是颗可栽培的好棋子。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出来了,傅白又恢复了恭谨的姿态,无人发现刚才的事情。

今夜傅白当值守夜,他笔直站在殿前,手捂在腰处,心里酸涩难捱。

镜仙大人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出现过,也不应他的话,不知是去看什么了。

如果不是无名指上的印记显示她还在这里,傅白已经不管不顾想办法去寻她了。

夜渐深了,皇帝不在殿中,这里除了傅白和侍卫,没有别的人了。

“傅白!”

镜仙的声音突然响起,还带着些欢喜。

傅白环顾四周,小心将镜子取出,不等她开口,问题如炮轰一样接连砸过来:“镜仙大人,您下午去哪里了?见谁了?怎么现在才出现?走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镜仙愣了一瞬间,似乎是没想到他的这些问题,她清澈凛冽的眸子微弯看着他,眉间那点红在夜色中妖艳的刺眼。

傅白看着她足够惑乱众生的样貌,话语不停:“您是去哪了?这宫中能人异士不少,若是让他们发现了可怎么办?还说是,您发现了什么人,值得您如此上心?”

颜烟被他迫切的语气唬住了,怔然看着他:“我、我只是去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