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顶一两撮黑发软软搭在脸庞上，无辜又可爱，幼鹿般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身子贴在车壁上，好像下一秒就要逃出去了。

德尔脸上绽放出一个足够乖巧的笑容，他坐起来回道：“早上好。”

颜烟见他面色如常，小小松了口气。

外面依稀传来一些人声，颜烟把车帘掀开一角往外看去，鼻间很明显能够感受到湿润的海风。

“小白应该是半夜又拉着我们跑了起来，”颜烟转头说着，“我们现在好像快到海边了。”

德尔闭眼深吸了口气，那股带着咸味的湿润顺着鼻流走进身体里，抚平了他体内越来越剧烈的疼痛。

倒是小巧了那个诅咒。

德尔嗤笑，睁眼面对颜烟只笑着说：“是要到了。”

临海那些渔民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小白有努力避让着人群了，但有些必经之路还是没有办法。

它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停下，俊俏的马头探进车里面，可怜巴巴看着颜烟。

德尔轻瞟了它一样，扶着颜烟下车说道：“这里已经离海边很近了，再往前走它也过不去，我带着你去吧。”

“好。”颜烟点头应下，走过去双手摸着小白的头，“这一路多谢小白了！”

小白马蹄扬起长叫了一声，高高兴兴丢下马车就跑没影了。

“我们走吧。”德尔走在前面，步伐比平时要快几分。

颜烟想着车放在这种隐蔽的地方不会被人发现，她要再去找小矮人也方便，就没有管它，小跑几步跟上了德尔的步伐。

前面隐约可见蔚蓝大海，脚下的土地也渐渐变成了细腻的沙石，颜烟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面色凝重下来。

“怎么了？”德尔低头看着她。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颜烟为难看着他，“之前光着急要和你一起过来了，我都忘了我和你不一样。”

她一个人类，怎么可能跟着一条人鱼回到海里呢？

颜烟手指划过脸，略有几分沮丧：“我连游泳都是个半吊子，更别说往海里去了。”

颜烟看着隐约可见的海平线，愧疚望着德尔：“好像，没办法陪你往里面走了。”

如果后面有关德尔的任务，她要怎么完成呢？这个设定不科学啊！

德尔神色很平静，他只是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颜烟茫然同他对视，试探着问：“等你身体好了，再出来找我？”

德尔的指腹压上她的脸，缓缓摩挲着：“那这段时间，你准备去干什么？”

他的蓝眸仿佛变成了一个漩涡，深深拖着她往里拽：“回去找别人？还是去找哪个王子？”

颜烟的后背莫名感觉些凉意，她小声说：“我，我就在这附近等你？”

德尔眼睛微挑，沉吟道：“是了，这里倒是临那个国家很近了。”

好像怎么说多会被德尔想成别的东西，颜烟无辜看着他，水汪汪的眼里有些委屈和不解。

“呵，不用烦恼这个。”

德尔恍然一笑，他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珠子，摊开放在颜烟面前。

“这是什么？”颜烟好奇看着那颗浑圆硕大的珍珠，正想伸手摸一摸，德尔手腕反转，下一秒已经逼近，将那颗珠子抵在了颜烟的嘴边。

颜烟错愕，她想躲开，德尔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的唇张开，将那颗珠子送了进去，他的食指也跟着抵在了颜烟的软唇上，凉意从唇面散开，一点一点蔓延。

颜烟皱眉想把珍珠吐出来，却惊讶发现那颗珠子从德尔送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在她嘴里化开了，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喂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