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和外面的风声。

片刻之后,石床上的灰狼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它先是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怀里,里面空无一物,灰狼神色有一瞬间怔然,说不出是遗憾还是什么,它的四肢往前伸展,骨头处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被颜烟包扎好的伤口处又在渗着血,灰狼恍然不顾,它正欲跳下床,背后的毛却被一只小手紧紧抓住。

狼头回转,看着从背后拥着它的人儿,灰狼的爪子略显迟疑的放在了她的头上。

昨天她是埋头苦睡,直到今天它才看清她的小脸。

瓷白的脸蛋依恋地贴着狼背,那双眼眸合着,纤长浓密的睫毛看的人心头一软,更别说她睡得乖巧,那双又长又白的耳朵也跟着乖巧垂在背后。

灰狼抖了抖身子,居高临下站起来,俯视着这只没有警觉性的小兔子。

它漠然的狼头看不出表情,只是往后退了几步,轻跃至石床下,看着已经截然不同的洞穴脚步一顿,储物洞穴里的母鸡被黑夜里冒着绿光的狼眸看得整只鸡都僵硬了,更是在它一步一步靠近后吓得浑身直抖。

灰狼看了它两眼,鼻间发出了一串声音,然后没有管母鸡的反应往旁边走去,它推开石门,腿上还绑着颜烟给它夹的木板子,一头扎进了风雪之中。

失去了毛绒绒的大狗狗,颜烟睡得并不安稳,整个人缩成一团,短短的尾巴在身后冷得一颤一颤。

她细腻的皮肤被草席压出了印记,看上去可怜又好笑。

许久之后,灰狼才慢腾腾推开石门。

它前肢才踏入洞穴,忽然浑身紧绷,接着转头在门外吐了口黑血,摇摇欲坠。

灰狼气势阴沉至极,带着满身的风雪慢慢走到床前。

看见颜烟整个人缩成一团,它并没有急着上床,而是站在石堆前,借着微弱的火光将皮毛表面烘热了一会,才缓缓跳上了床。

它低头叼住了颜烟的后衣领,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将她换了个位置,把她往前面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