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在草席上侧着躺下,四肢摊开来,还冒着点热气的绒毛很快就吸引了颜烟,她闭着眼睛胡乱摸索了过去,整个人一头扎进了灰狼怀里,安稳地睡着。
灰狼往后仰着头,尽量保证不和颜烟有别的什么接触,但只是这样抱着,从它面无表情的狼脸上还是能看出几分不自在。
灰狼的双瞳静静望着石壁,好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它怀里的人睡得香甜,石堆里的火静静燃烧着,在这静谧的氛围里有种温馨的感觉。
只是没过一会,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灰狼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四肢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有从那骨头处传来的细微声音才能知道它现在正承受着怎样的疼痛。
随着骨头处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灰狼也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拉扯,慢慢的要合上眼睛。
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秒,它飞快的瞥了眼昏睡的颜烟,嘴巴张开想说点什么,但抵不过身体的制衡,最后还是回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洞穴内又恢复了寂静,石堆里的火慢慢熄灭了,颜烟却并不觉得冷,她的鼻尖萦绕着让人安心的青草香,睡得舒坦极了。
天明了,颜烟的本能在清晨唤醒了她,她睁眼瞧见灰白的绒毛微愣,从石床上做起来,望着灰狼发呆。
她昨天,是这样抱着狼睡的吗?
颜烟魔怔似的伸出手摸了摸灰狼前胸的毛,细腻柔软,丝滑顺畅,她顿时就忘了刚才的疑惑,两只手摸起了绒毛。
正摸着绒毛,颜烟眼睛瞟过灰狼身上的伤口,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昨天临睡前她看过,那些伤口在草药之下都慢慢好转起来,怎么今早上一起来,反而比昨天更糟糕了。
“总不可能是我晚上梦游踹的吧。”颜烟嘀咕着,一骨碌下了床去给灰狼找草药。
她里里外外把灰狼的伤检查了个遍,意外发现,虽然它身上小伤口变多了,但后腿骨头上的伤,却是好了很多。
就好像是一夜之间,它的骨头自己长好了一样。
这让颜烟更加疑惑了,这兽人的自愈能力,都这么强的吗?
那为什么小伤口还没好呢?
颜烟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想一边把洞穴里打扫了一番。
颜烟实在找不到答案,纳闷着:“总不能是是冲喜这种玄学吧?”
那狼族祭司说自己能助穆原运势,在颜烟看来,那都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为了他们对穆原下手的一个掩饰罢了。
总不可能她这只兔子真的能帮到那只狼吧?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反正穆原好了也是好事,颜烟又高兴起来,哼着歌提着扫帚要往外走,角落里的母鸡兢兢战战跟在她后面,一副也要出去的样子。
“你也要出去?”颜烟犹豫,不会她一打开门这鸡就跑了吧,那谁来给她下蛋呢?
鸡咕咕直叫,围着颜烟转圈圈,不知怎的,颜烟硬是从一只鸡脸上看出了“真诚”二字。
颜烟心想,我今天是真的脑子不太清醒吧?
她还是打开了门,放了母鸡出去。
母鸡倒是很乖,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颜烟松了口气,这下能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了。
她拎着个大扫帚,准备把洞穴这块地方好好清扫一下。
看这积雪,应该是昨晚又下了一场雪,颜烟费力挥舞着手臂,把门口厚厚一沓雪扫到一边,露出原本的草地来。
穆原选的这个洞穴其实很不错,隐蔽又方便,离水源食物近,又很幽静
颜烟的记忆中,狼族穆原一直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
听说每到冬日,狼族的储备粮食有一半都是他一个人补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