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把沉雎的手拉来贴在自己脸颊：“还有就是，我留恋的地方，是有你在身边的地方，就算你想要分开，我现在也没办法在人类的社会里生存下去了，我也离不开你的。沉雎，没关系的，我们还有很多个五年十年，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全都交给时间吧。”

沉雎脸上还维持着强做出来的淡然。

可它的双眼却无法掩饰地越来越亮了，仔细去看，里头或许还飘着粉色的泡泡与花瓣。

看他高兴 ，凌启也高兴地笑出半截小虎牙。

笑着笑着，嘴角却渐渐放了下来。他的心口酸酸的，低头抱住沉雎：“对不起，是我伤你太深，害你总在患得患失。”

“不是因为这个，不许道歉。”沉雎捏捏凌启的手，“我也谋害过你和你珍视的人，一开始就是我用错了方法，你没有欠我什么。患得患失的心情只是我爱你的证明。”

沉雎抬头看凌启：“那些表白的话，以后多和我说说吧。”

这一天，是在群山地震的第四天，也是凌启与沉雎离巢的第二十七天。

街边那间带花园的小别墅又恢复了死寂，左邻右舍谈起来的时候，都猜这是哪家富商移民了海外，只每年回来住上几天。说来也怪，这街坊邻居的都没人见过户主的面，只能从花园栏杆门上挂的新锁判断，今年户主回来住的时间格外的短。

也许有什么事走得着急吧，连电视都忘了关。

每天从花园下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里头传来的新闻播报。

“四月三十日报道……夜间发生5.0级地震，据分析，此次地震仍属于4·23地震的余震波，由于此前启用的应急预案尚未解除，区域仍在封锁，该余震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与财产损失……”

“五月七日报道……经历了十四天的救灾工作，受宅地区已经逐步恢复正常秩序，少数仍在封锁中的山区，也将在排查评估后重新开放可靠工作……”

“七月二十六日报道……杜教授解释，经过团队两个月的考察，确认此前网络上流传半年之久的‘水黍群山地震震出不明物体，疑似上古遗迹’系列视频实为乌龙一场，无人机画面中的‘黑色遗迹’实际上仅仅是震后露出地面的湿土……”

“三月……嗞……震撼学界！年仅四十四岁的一级教授杜教授再次公布重大发现！根据官方认证信息，‘水黍群山-生命起源探索’项目在水黍群山发现原始部落穴居遗迹，遗迹内发现大量人类与动物骸骨……嗞……此次发现……嗞……推动至少一百年。杜教授本人也因此荣获特级教授职称……嗞……”

“十一月九日专访报道……谈及当日发现穴居遗址的经历……嗞嗞嗞嗞……杜教授本人向记者回忆，这并非她个人的……嗞嗞…顺着野兔洞塌陷方向……嗞嗞嗞嗞……杜教授称：‘小启……嗞……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我……嗞嗞嗞嗞嗞……为我引路’。记者走访得知，杜教授多年前曾有一名挚友失踪在洞穴塌陷事故中……嗞嗞嗞嗞嗞……正是这一份意志的交接与传承，支撑着杜教授为人类社会做出更大的…………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后来，海外富商好多年都不再回来。

而被他们遗忘的电视机，也终于在连续工作八百多天后，正式宣告寿终正寝。

第98章 番外：很久之前

凌启的许多第一次都是在威利的半哄半骗下交付出去的。

那时候他穷、孤僻、还没有学会太多正确的道德观念，磕磕碰碰地学着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大多数时间里他也确实做得不错，谁会想到唯一一次不得已的重操旧业，就叫威利掀开了他所有的不堪。

是的，不堪。

凌启已经开始明白自己的行为叫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