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摔。”

楚绒揪着的心松了根弦,马上跟着点点头。

男人肩宽腿长,站在她面前,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她挡得严严实实的。

靠得太近,她还闻得到他身上萦绕着的那股冷冽的雪松香气,清寒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底蕴。

“二婶,她胆子小,你别用这种手段冤枉她。”

男人声音微微发寒,短促冰冷,明显不悦,已经是警告。

“……”

鹤二婶差点儿将牙龈咬出血来了。

这吃里扒外的小崽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自己的媳妇当众让她下不来台了。

她今天还就非不让他如愿了!

“阿钰啊,你这是什么话嘛!这镯子二婶也是花钱买的!”

薛允懒懒靠在柱子边看戏,慢悠悠开口道,

“二婶,你被人骗了吧,这镯子是个假货,摔了就摔了吧,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

鹤二婶回过头,眉头紧锁成两道深沟,唾道,

“我们鹤家的家宴,你一个外人跑过来干什么?”

薛允冷嗤一声,

“我跟鹤家还有血缘关系,要说外人,你才是外人吧。”

“你”

鹤二婶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立马闭了嘴。

鹤老爷子从门外走进来,双目炯炯,扫过厅内一圈,视线停留在那道白色身影之上,渐渐柔和。

“昭昭丫头。”

楚绒眨眨眼,乖乖巧巧朝着鹤老爷子行了个礼。

“好好好,入座吧。”

鹤二婶想重新回到主座靠右的位置上,却遭了鹤老爷子一记冷眼,对方没给她什么情面,淡淡道,

“回你座位上去。”

鹤二婶脸色一僵,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后挪了挪。

“昭昭丫头,来,你坐这里。”

楚绒微微一愣。

这个位置按理来说应该是鹤钰的。

可现在,鹤老爷子却笑眯眯地朝她招手。

她有些犹豫,下意识看向身侧的男人。

鹤钰神色淡淡,没什么反应,从容淡定地给她拉开了椅子。

楚绒压着眼尾的笑意,顺理成章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一坐,无疑是告诉鹤家所有人,她的地位,远比在场这些有着血缘关系的人还要高。

没人敢有怨言。

所有人都坐得端正。

鹤二婶依旧是抱着胳膊,冷声冷气的,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至于全家上下把她当成宝贝供起来吗?”

薛允坐在旁边,好巧不巧又听见这句话,懒洋洋道,

“不供她难道供你啊?”

鹤二婶眼一横,

“我是你长辈,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薛允看都不看她一眼,

“又来了又来了,又摆长辈架子了,我又不是三哥,我才不吃你这套。”

“你!”

两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

“行了!”

鹤老爷子原本还高兴着,这下皱起眉,直接下了命令,

“给心情不好的两个人单独开个房间,慢慢吵,都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