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勾了勾,

“你回去吧,我牵它回去。”

“谢谢你了。”

乔婉感激般朝他投去一眼,愈发觉得传言不可信。

厉迟晏比她想象中还要热心肠,分明是个好人。

“你什么时候那么热心了。”

鹤钰神色没什么变化,落在牵马的男人身上时的眼神却多了一丝深意。

昨晚楚绒大闹监控室的事,他是知道的。

至于缘由。

他眯了眯眼眸,凉薄的唇角缓缓抿成一条直线。

除了厉迟晏,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情。

厉迟晏漫不经心地扫了男人一眼,勾唇,笑得放荡不羁,

“鹤钰,有时候看破不说破也是一种美德。”

鹤钰淡淡扫了面前男人一眼,

“你不要太过分就好。”

厉迟晏满不在意冷笑一声,走到第20号马房前,脚底似踩到了什么硬质物体,垂头,挪开脚一看,是一条通体雪白的兔子玉坠项链。

他微微皱眉,弯腰捡起,拇指轻轻擦去玉坠上脏污。

一只抱着萝卜的玉兔映入眼底,一笔一划雕刻得十分精细,模样怯生生的,倒是跟她很适配。

男人眼尾微微上挑,眸光暗沉如深潭,闪烁着捕食者般的兴致。

下一秒,他将链子扔进了马房最里头。

那奶白色的玉坠摔在人造绿地上,弹了几下,隐入草间。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淡淡的灯光稀薄地洒在马房外,勾勒出乔婉单薄的身影。

她攥着睡裙裙摆站在门口,望着掉落在马槽边闪着微光的项链,咬得下唇发白。

怎么会掉到那么里面?

乔婉无措地蹙眉,环顾四周。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她时浅时轻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这一路过来,更是连人影都没看见。

只能靠自己了。

这么想着,乔婉往前走了一步,马房里的黑马却突然喷了个响鼻,她吓得浑身一抖,立刻后退两步。

“乔婉。”

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阴影中传来。

厉迟晏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懒懒地掀起眼皮,下颌线绷得锋利,隐在昏暗中的眸光晦暗不明。

那一只铜制手柄的马鞭在男人指间慢悠悠地转着圈。

惨淡的灯光只照亮他半边轮廓,挺括的衬衫领口敞着,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阴影。

“厉先生,你能帮帮我吗?”

乔婉看见他的那一刻,松了口气。

她眨着眼,纤细指尖径直指向马房最里,喏喏道,

“我的项链掉进去了,它对我很重要…”

厉迟晏不置可否,慢悠悠地朝她走近。

近距离下,男人面无表情,面部轮廓每一处线条都冷硬如冰封,偏偏这样一张凌厉的脸,在他勾唇冷笑时,反而会从骨子里透出令人战栗的性感。

“你能帮我……”

乔婉还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马鞭柄冰凉的铜质末端猝不及防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四目相对,厉迟晏幽幽眸光扫过她全身。

简单方领小睡裙,裹着细细的腰肢,映入眼底的颜色,浓稠的白。

少女软白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粉晕,尤其是紧张时,从耳尖红到锁骨的模样,活像熟透的水蜜桃。

视线往下,绕过那抹雪白,他喉咙微动,唇角勾着的弧度略微绷紧。

厉迟晏觉得她像一朵含露的蔷薇,纤细娇嫩得仿佛一碰就会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