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柏叔说话之前先抹了把汗。

他家少爷胆大,不代表他也胆大,公然放鹤先生飞机这种事,也只有少爷能做得出来。

他现在是连说都不敢说的,酝酿了一会儿,干脆牙一咬,眼一闭,

“少爷临时有事出门了。”

鹤钰没什么反应,声音淡淡,

“楚小姐在吗。”

“在的。”

柏叔在前面引路,边走边暗暗震惊。

神了,真神了。

少爷走的时候说鹤先生不会生气,还说他会去找小姐。

全说中了!

过了雕栏玉砌的长廊,到了庭院,柏叔退到一侧,

“鹤先生,小姐就在院子里喝甜酒。”

小花园里

微微摇晃的摇椅上,懒懒躺着个人儿。

楚绒像是醉晕了过去,趴在软绵绵的垫子上一动不动,唯有那细白粉嫩的胳膊随着摇椅晃动的弧度而轻轻摆动。

细皮嫩肉的人,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细腻白皙的皮肤便透着淡淡的绯红,精致的眉眼也染了几分熟透了的颜色。

鹤钰走近了,静静站着,目光冷淡地扫过她的身躯。

浅粉色的小短裙被她睡得乱糟糟的,玲珑曲线,一览无余。

下午日头正盛,燥热的空气里涌动着一丝不寻常的甜腻气息。

侧头,摇椅旁的楠木小桌上放着几盏喝剩的甜酒。

惊月站在不远处,等到差不多时,缓缓上前,

“鹤先生方便的话,能送小姐回房间吗?”

“麻烦你了。”

淡金色的日光笼罩下来,淡淡映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阖上的眼皮遮住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光线滑过高挺的鼻梁,投下小片阴影。

“她同意吗。”

惊月微愣,小声回答。

“小姐醉了,醉起来,什么都不会记得。”

鹤钰默了片刻,弯下腰,手臂穿过她的膝窝,掌心贴着她后背蝴蝶骨,将人轻轻抱起,轻飘飘的人,没有一点儿份量,软的像没有骨头。

楚绒在他的怀里睡得并不舒服,睫毛轻轻颤动,缓慢地掀开。

刺眼的日光在眸中轻晃了几下,悠然转暗,迷迷糊糊间,一张冷白清绝的面容入眼,半边轮廓似一笔完整工笔画,流畅深邃,利落分明。

她无意识地抬起指尖,轻轻碰了碰男人喉间的凸起。

“好帅啊。”

她喃喃出声。

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之前在德国旅行时,她就遇到一位斯拉夫血统的俄罗斯人。

浓眉大眼,白肤蓝眸,帅得像天上下来的神仙。

跟他就有七八分像。

唯一不同是,他的瞳仁是墨色的,像黑曜石,锋利又凉薄。

她软绵绵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喉结,又好奇地往下按了按。

“这里为什么是硬的?”

鹤钰没有回答。

怀里的人已经醉迷糊了。

他不想跟她计较。

但她似有若无的触碰还是让他呼吸紊乱了几分。

细嫩指尖触过的地方,像被羽毛刮过,痒得厉害。

无意间的撩拨,最是勾人。

过了一会儿,男人终于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手背上的青筋隐在冷白皮肤里,拇指用了巧劲,将她的乱动的手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