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困在沙发的一处角落里,空间逼仄,挣扎不得。

屋内燃着檀香,浓郁的气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这个人的气息同他一样霸道,强硬,危险。

鹤钰低眸扫过她气得泛红的脸,白皙细腻的皮肤上腾起薄薄的绯红,望过来的眸子流光潋滟,泛着水光,看上去十分执拗。

男人绷得冷肃的神色有片刻的缓和,他目光下敛,语气淡淡,

“气我要跟老太太告状?”

楚绒咬唇,泛红的眼睛透着缭乱的水雾,觉得委屈。

她是为了庄彤才玩的,又不是自己想玩。

听过她的理由,鹤钰眸色暗了暗,温声道,

“刚刚怎么不说。”

“你管我?”

楚绒还在气头上,连着呛他好几句。

鹤钰没太跟她计较,耐心哄了哄。

楚绒摇摇头,不愿意听,盯着他清隽绝伦的脸念念有词,

“我不要嫁给你,嫁给你肯定要吃很多苦头。”

鹤钰神色很淡,漫不经心地伸手擦了擦她脸颊边的泪渍,温温和和,

“不会让你吃苦的。”

楚绒被顺了毛,整个人身上的刺都软了软,趴在扶手上依旧不搭理男人,语气倒是好了很多。

“你去帮我再开一间房。”

她现在精疲力尽的,懒得去应付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裴烬。

鹤钰早就安排好了,缓缓开口

“你住这里。”

楚绒面露为难,抬起脸,喏喏道,

“那你呢?”

“隔壁。”

这下,她高兴了,点点头,很满意。

“好吧,我答应了。”

有现成的屋子住,还安全,她是不爱乱折腾的。

季禾送上来的餐食五花八门,她从中挑了一碗蟹黄面。

这儿的厨师手艺很好,面条劲道,蟹黄鲜甜,她舔了舔唇角,吃饱喝足,心情大好,开始使唤季禾,

“我明天还要吃这个。”

“面少些,蟹黄多些。”

季禾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那站在窗边打工作电话的男人,见他无反应,点了点头。

“好的。”

夜色深浓弥漫,穹顶层云叠叠。

风雨前夕,嘈杂热闹的街道渐渐归于平静。

鹤钰靠在窗边,幽幽暗暗的目光落向屋内。

她换了睡裙,浅白色的,腰肢被勾勒得如柳纤细,盈盈一握。

此刻正趴在沙发上,微微偏头,露出颈边白皙细腻的皮肤。小灯灼灼,映照着她明艳清媚的小脸,眸光流转间,像一只俏皮高傲的猫儿,狡黠,而又带了几分诱惑。

窗纱轻动,一抹极淡的荔枝玫瑰香涌入他的鼻息之间。

鹤钰不自觉垂眸,唇角弧度隐隐向下绷直。

电话那头,许久得不到回应,不得不轻声提醒。

“鹤总,您还在听吗?”

沙发上,楚绒眨眨眼,娇嫩的粉唇沁着浓稠的潋滟水色。

“鹤钰,赌场那个荷官,是你的人吗?”

听季禾说,他前两日就来这儿处理工作了。

除了他,楚绒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鹤钰好像还在忙,手里捏着电话,不紧不慢地掀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楚绒撇撇嘴,长长的眼睫毛轻轻落成把细密的扇子。

切。

大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