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楚绒在他怀里挣了挣,没挣脱,最终闷闷地把脸埋进他胸口。

风雪被他的大衣隔绝在外,只余下温热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声。

她的嗓音软了下来,带着点不情愿的妥协,

“那……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簌簌的雪花落下,有几片坠在她细长的睫毛上,像是凝结的泪珠。

鹤钰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眼角,触到一片冰凉。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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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危

他说的过几天,实际上过了好多天。

楚绒趴在床上,捏着手机,手指头在对话框里敲了好多抱怨的话,想问他怎么还不来接自己,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有老婆的人?

但是还是没发出去。

她才不让鹤钰看出来她的心思呢。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

可下一秒,刚给玉瓶换上新枝玫瑰的惊月,转头就瞧见自家小姐坐在床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鼻尖和眼眶红成一片,连嗓音都浸了水汽,颤巍巍地拖长,

“惊月”

楚绒这一声嚎得委屈至极,

“他骗我,他是个骗子,我被骗身骗心了。”

整整两个星期了。

她去鹤家,去鹤氏,去新家万科。

全都扑了空。

男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何消息都打听不到。

泪珠子一颗颗砸在被子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抽抽搭搭地喘着气,发丝黏在湿漉漉的脸颊边,整个人像只被雨淋透的猫,又狼狈又招人疼。

惊月手忙脚乱地上前来给她拿纸巾擦眼泪,

“不…不会的小姐,先生看着不是那样的人。”

她摇摇头,任眼泪无声地从脸上滑落,语气无比地笃定,

“你也被他骗了。”

“小姐……”

惊月还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门边多了一道身影。

她直起身子,退到一边,

“二少爷。”

楚绒的抽泣声戛然而止,胡乱抹了把脸,手背蹭过湿漉漉的眼睫,将残存的泪痕擦净。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抬头,视线撞上来人的瞬间,手指攥紧了被角,猛地往下一拽,遮住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

“二哥。”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语气却已强作镇定,只有略微绷紧的肩颈泄露了一丝不自然。

“你干嘛进来不敲门。”

沈厉寻将臂弯处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黑色布料垂落,像一片沉郁的阴影。

他拖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随后,目光落在她脸上,哭得通红的一双眼,湿漉漉的睫毛黏在一起,鼻尖也泛着粉,明明狼狈得要命,却还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

沈厉寻下意识抬手,指节微屈,想替她擦掉颊边未干的泪痕。

楚绒偏头躲开,眉心蹙起,语气硬邦邦的,“你干嘛呀。”

沈厉寻收回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方深色手帕,搁在床边,声音平静,

“把脸擦擦。”

她瞥了一眼,没动,反而将脸扭到另一边,“我不要你管。”

沈厉寻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指腹压着她湿漉漉的脸颊,不容抗拒地擦去上面碍眼的泪痕。

“不管你能找谁?”

楚绒猛地推开他的手,眼眶还红着,声音却冷了下来,

“沈厉寻,你现在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