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她的手,唇角轻勾,

“不过要同她白首偕老的人,是我。”

不远处,响起警笛声。

沈书辰站在阴影里,冷笑一声,终于转身上了警车。

洗手间内,水声淅沥。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冷水中缓缓搓洗,水流冲刷过指节,泛起细微的泡沫。

他低垂着眼,目光落在不断流淌的水柱上,却并未真正聚焦,思绪早已飘远。

“十年。”

这两个字像一根刺,无声无息地扎进心底,隐隐作痛。

她喜欢那个人,超过十年了吧。

他闭了闭眼,喉结微滚,再睁开时,眸底翻涌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水流依旧冰凉,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仿佛能带走那些不该有的躁动。

半晌,他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指。

出门,同她的视线相撞,鹤钰清冷的面色缓了缓,刚才眉间的戾气悄然消失。

他还是一言不发。

走廊间,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移动。

楚绒悄悄抬眼,瞥了瞥走在前面的男人,他背影挺拔,步履沉稳,可自始至终,除了那句低沉的,“有没有受伤”以外,再没有开口。

……难不成,他在生气?

她心里发虚,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终于忍不住加快两步,双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将他硬生生扯住,

“你干嘛一直不理我?”

鹤钰停下脚步,侧眸看她,神色依旧淡淡的,

“没有不理你。”

“那你一直冷着脸干什么?”

她瞪他。

“我平时就这个表情。”

他答得平静。

“凶巴巴的很吓人!”

她呛他。

鹤钰沉默一瞬,目光落在她脸上,

“那你想如何呢?”

楚绒咬了咬唇,终于憋不住,终于问了出来,

“你是不是在生气?”

他没回答。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生气就生气吧!”

顿了顿,又小声嘟囔,

“我承认,我是有点儿利用你,但是…但是跟你领证也是要做的事,我也是…奔着一石二鸟去的!”

现在证领了,她又狠狠地戏弄了一番沈书辰,还把他送进局子里蹲几天,皆大欢喜的局面。

话音落下,空气静了一瞬。

鹤钰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嗓音低沉而纵容,

“你利用吧。”

“我愿意被你利用。”

怕她多想,他又补了一句,语气轻柔得不像话,

“我心甘情愿的。”

指尖从她发间滑下,顺势牵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低声道,

“现在回家好不好?”

寒风拂过,楚绒愣愣地看着他,忽然觉得……

这男人,怎么这么好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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