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这么快让陆雯同意离婚这点,是她没想到的。

这恰好说明他的狠心,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他说丢就丢。

楚绒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厌恶反感。

他到底在意什么?

钱?地位?总之不会是她。

她瞪着他,心里又不痛快了,拿话刺他,

“现在陆雯应该很恨你吧,她的家里也不会再帮你了,奶奶又对你失望透顶,公司是二哥的,你抢不走。”

“沈书辰,你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

澄亮的日光下,沈书辰垂在身侧的手攥得骨节发白,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凸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静静盯着她,终于开口,

“玩够了?”

三个字裹挟着滔天的怒意,空气好似都凝固。

楚绒脊背一凉,敏锐地察觉到危险逼近,瞬间收敛了笑,转身就想拉开车门躲进去。

沈书辰冷笑着,三步上前,猛地伸手,宽大的掌心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力道又沉又狠,像铁钳般牢牢锁住她。

五指收拢的瞬间,指腹几乎陷进她颈后细嫩的肌肤里,带着不容反抗的压迫感,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

“啊”

她疼得尖叫了一声。

沈书辰不为所动,掌心下那一截纤细的颈子在他手里脆弱得像一扭就会断的细玉瓷瓶。

“救命啊!!”

楚绒挣扎起来,声音因惊慌而拔高,

“来人”

路边行人纷纷侧目,可男人却从容不迫地笑了笑,语气温和得近乎礼貌,

“抱歉,我太太,跟我闹脾气。”

“呸!我才不是!”

她急得眼眶发红,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怒意,可路人只是迟疑地看了看他们,最终选择离开。

眼看着要被他拽上车,楚绒下意识大喊,

“鹤钰!”

这两个字入了沈书辰的耳,他顿了一下,紧接着动作更迅速,开车门,将人扯到身边,想将她摁进去。

楚绒一直扒着车门,他垂眸看她,唇角微扬,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暗色,指腹在她后颈上轻轻摩挲,嗓音低沉,

“乖,听话。”

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倏地逼近,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能听见骨骼摩擦的声响。

下一秒,他猛地拽开对方,毫不犹豫地挥拳砸向男人下颌。

“砰”

这一拳又狠又准,沈书辰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还未站稳,紧接着又是一拳迎面砸来,疼得他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沈书辰抬手擦去嘴边的血迹,眼神阴鸷,反手挥拳反击,可接连三天的奔波让他的体力早就透支,几招下来便落了下风。

最终,他喘着粗气站稳,冷笑一声,目光越过鹤钰,直直刺向楚绒,

“鹤钰,你不会不知道,她喜欢我喜欢了多久。”

“从小就喜欢了,对吧。”

“多少年?十年肯定是有了。”

楚绒气得指尖发抖,心里暗骂,这个畜牲,居然拿以前的事挑拨,太无耻了!

她下意识抬眸,鹤钰站在她面前,像一座永不倾塌的山岳。

他留给她的背影,无法看透情绪变化。

楚绒垂在身侧的指尖不由得抓紧了裙摆,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解释。

鹤钰神色平静,他低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手背沾染上脏污的血迹,他抿了抿薄唇,用另一只干净的手轻轻牵住她的,指腹在她掌心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语气淡然,

“你已经是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