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冷的声音多了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和仿徨,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可眼神却愈发危险。

他看着她,眉头轻挑了几下。

楚绒睁圆了眼睛,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已经俯身压下来。

“啊”

她吓坏了,立刻偏头躲开他逼近的吻,可下一秒,他的手掌已经钳住她的下颌,强硬地将她的脸扳了回来,指腹陷进她柔软的颊肉,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

楚绒浑身剧烈一颤,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终于爆发出尖锐的反抗,

“沈厉寻你疯了!!”

声音几乎是撕扯着冲出喉咙,带着颤抖的哭腔,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我是你妹妹!”

破碎的尾音劈裂在空气里,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空气瞬间凝固。

沈厉寻动作猛然顿住,像是被她的眼泪烫到一般,瞳孔微微收缩。

“……别哭。”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眼角,替她擦去泪痕,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和方才的强势判若两人。

楚绒厌恶他的触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恶狠狠地瞪他,嘴里也没有消停,说他恶心,讨厌,下作,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可惜这点儿攻击对沈厉寻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他甚至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低声说,

“我不想当你哥哥。”

嗓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从来都不想。”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匣子,里面的秘密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他的克制,他的隐忍,他那些若即若离的关心,全都有了答案。

楚绒耳尖一颤,呼吸急促,浑身发抖,仿佛刚刚认清眼前这个失控的男人是谁,是她的二哥,是从小护着她、让着她的亲人,是绝不该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存在。

“求你了,你清醒一点……”

她的声音终于染上哽咽,像是某种绝望的哀求。

沈厉寻叹了口气,终于松开钳制她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脸,额头轻轻抵住她的,呼吸交缠间,声音轻得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就当我疯了吧。”

“滚!滚!”

沈厉寻并非是没有反应。

她骂的那些难听的词进了耳朵就化成锋利的冰刃,一下又一下往胸口插。

他疼得手脚发麻,却还是不愿意放开她,呼吸沉重而压抑,仿佛胸腔里压着一块巨石,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钝痛,

“你都喜欢大哥,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他顿了顿,硬生生咽下喉咙里涌起的腥甜,

“你知道,你知道…这些年我看着你追在他身后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脸,指腹温热而粗粝,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我想早点儿说的…可是你…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他。”

沈厉寻眼里划过一道裂痕,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又会喜欢上鹤钰呢?”

这些话,像在问她,又像在问他自己。

如果当初他在奶奶提出同鹤家的婚事时出声阻止,又或是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现在娶她的,会不会是自己了?

沈厉寻不止一次在梦里见过这样的情景。

他多希望那不是梦,多希望不要醒来。

可惜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一如她现在看他的眼神,惊惧,厌恶,闪躲。

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连带着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