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我要去吃饭了。”

“好。”

临近决赛还有一个星期。

楚绒等了几日都没等到沈书辰,反而等来了两封梨园京剧邀请函。

朱砂染就的桑皮纸,窄长的形制恰似水袖舒展的弧度,边缘以金粉勾勒出细若游丝的云纹,在灯光下随着角度变换忽隐忽现。

正面用瘦金体题着“邀君入戏”四字,背面则是凸纹的沈字。

“就两封?”

惊月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三少爷应该是只邀请小姐和二少爷。”

送邀请函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楚绒懒懒地趴在桌面上,下巴抵着手臂,脸颊被挤得微微嘟起。

三哥这是做什么。

前段时间奶奶派人三请四请都不肯回来。

现在邀她去看他的戏?

暮色四合,庭院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云层压得低低的,透着一股潮湿的凉意。

沈厉寻过了长廊,一眼瞧见睡在摇椅上的人,身上搭着一条薄毯,随着椅子的轻晃,呼吸均匀而绵长。

细密的雨丝开始飘落,他无声抿紧唇,走过去,黑伞稍稍偏移,挡在她上方,雨滴敲在伞面上的声音闷闷的,

楚绒眼睫轻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涣散,却对上了他低垂的目光。

“二哥。”

她揉了揉眼睛连忙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二哥你等等我。”

沈厉寻听完她的话,嗯了声,淡淡道,

“你自己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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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还有鹤家什么事

楚绒指尖捏着那张烫金邀请函,轻轻抵在门框上,门还没合上,刚好留下一道缝隙。

她挤了进去,站在门口,望着男人的背影,粉唇喏喏,

“你还没原谅三哥吗?”

沈厉寻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拆了雕花袖扣,金属扣子落在玻璃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听见她的话,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和他吵过吗?”

“……”

确实没有。

两个人相互看不上对方,见了面话都不说几句。

楚绒还是不想放弃,但是撒娇打滚对他没用。

她黏了他一会儿,走的时候还是不情不愿的,

“你为什么不去?”

沈厉寻黑眸沉沉对上她的眼,已经解释很多遍,她听不进去,他便换了个直截了当的说辞。

“不想去。”

“不去就不去!”

楚绒切了一声,气冲冲扭头跑了。

她对于自己总是在沈厉寻身上吃瘪这件事感到不爽。

临走前还不忘把那一张邀请函拍到男人脸上。

“反正三哥给了两封,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

梨园内,朱漆雕栏,光影摇曳间映出戏台上金丝楠木的浮雕纹路。

二楼雅座垂着竹帘,隐约可见台下座无虚席,茶香在暖阁里浮动。

楚绒懒懒地倚在红木椅上,小手托着下巴,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脸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台下熙攘的人群。

三哥今日唱的是《贵妃醉酒》,一袭华美宫装,水袖轻扬间尽是风流姿态。

隔壁桌的几位贵太太正低声议论着三哥的扮相,说他是当今梅派最出色的传人,一颦一笑皆得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