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
鹤钰站在窗边,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
“你这样生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害羞。”
他渐渐地能够从她说话语气细小的偏差中分析出她不同的情绪。
这种感知让他觉得很好,再相处多些时日就能更好的了解她。
“我…我才没有害羞呢!”
楚绒吞了吞口水,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
鹤钰想起昨晚,她没坚持多久就累瘫了,蜷在他身侧,一小块地方,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她睡着的时候很乖,喜欢侧着,软趴趴地靠在枕头上,脸蛋染出粉黛气色。
他垂眸,深邃的眼底浮上一层暗色,喉头滚动,
“视频开开,我看看你。”
……
“不给看!”
楚绒板着小脸,要被鹤钰理直气壮的语气气倒了。
他想看就看,把她当什么人了?
鹤钰自知失言,低声道了歉,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哼哼唧唧,颇有怨言,他勾了勾唇,声音柔和,
“东西收到了吗?”
楚绒拨弄自己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什么?”
“你去看看。”
她放下手机,跑下楼。
长廊里,柏叔正领着佣人将送到大门口的箱子全都搬进来。
没一会儿,大大小小几十个盒子在门边堆满了。
楚绒挑开其中一个看了一眼,里头装得是一双乾隆宝玉翡翠双龙瓶。
其他箱子装的也是些古董藏品,有不少都是她喜好清单上的。
没人会不喜欢礼物,尤其是这种踩中自己心意的礼物。
“小姐,这些都是鹤先生送来的,说是随你处置。”
柏叔让佣人都将东西送到楼上,她的衣帽间里。
毕竟是送给她,不是送给沈家,不适合入沈家的库房。
楚绒从喉咙里嗯了声,回到楼上,捏了枝玫瑰漫不经心地玩弄,指尖拂上冰凉的水珠,嗅了嗅,闻了闻,才慢悠悠地开口,
“喂,鹤钰。”
电话放在桌上,保持着接通的状态。
男人好似一直在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给了回答,
“我在。”
她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指尖轻轻捻着玫瑰的茎秆,殷红花瓣在指间慵懒地打着转,轻轻哼了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鹤钰温声细语,
“是赔罪礼物。”
“你猜到我会生气?”
“生不生气都该送的。”
楚绒张了张粉唇,准备好挖苦他的说辞卡在喉咙边上,说不出来了。
她有些恼羞成怒,故意讥讽,
“切,该不会把你们家库房都搬空了吧。”
鹤钰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抬起微垂的眼皮,薄唇噙着淡笑,装作听不出她的意思,正正经经回答道,
“还有。”
鹤家的库房上上下下一共三层,他没仔细看过。
不过她应该会很喜欢。
“你喜欢的都会有。”
夏夜尾声的蝉鸣,一声高一声低。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外头的水灯光线悠悠晃进室内,她的声音随之落入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