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倒是不意外,习惯了她这副凶悍的做派。
毕竟楚绒的脾气向来如此,金尊玉贵的小千金,一直以来都看不上他们。
“你想找他就去找鹤钰吧,他比较听你未婚夫的话。”
他还十分好心地告知了鹤钰的位置。
“山景庄园。”
是她去过的地方。
日光穿透云层斜斜照下来,映在脸上,暖洋洋的温度,楚绒的心却是哇凉哇凉的。
回到家,她给沈厉寻打了个电话。
男人推掉了港城的合作,航班定在今天中午。
“二哥,你能联系上厉迟晏吗?”
“联系不上。”
挂了电话,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突然喊来了柏叔,
“柏叔,备车。”
两个小时后,车子缓缓抵达庄园门口。
楚绒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建筑,咬着唇,心尖颤颤。
一想到等等要在他面前摆出弱态,她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沈厉寻让她等。
可是她坐不住。
现在每多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季禾站在门边,瞥了眼楚小姐。
那巴掌大的小脸好似清瘦了两圈,眉眼耷拉着,嚣张气焰好似都散得无影无踪,看上去娇弱无助,楚楚可怜。
季禾瞬间有些感慨,先生这手段是不是太欺负楚小姐了。
毕竟楚小姐年纪还小,经不住吓。
下一秒,一道清润绵软的嗓音入耳。
“看什么看?”
楚绒对上季禾的视线,微拢眉心。
她心里有气,就算是处于弱势,对人也没有好脸色。
季禾默默将刚刚泛滥的同情心收了回去,
“楚小姐,您这边请。”
楚绒坐着电梯到达了顶层,一扇黑金房门前。
她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鹤钰抬起头,目光如沉静的深潭,眼底情绪难辨。
“楚小姐。”
他又叫回她楚小姐,熟悉而拉远距离的叫法。
楚绒僵硬地站在门边,不进也不退,亦不肯听他的话乖乖坐下,就好似无声地同他对抗。
鹤钰耐着性子同她说话,
“你想站到什么时候。”
楚绒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动了。
她没有听他的话坐下来,而是慢慢走到了男人身边。
他坐在办公桌前,她站在他身侧。
男人的视线同她雪白的脖颈齐平,往上,是一张娇贵红艳的小脸。
可能刚哭过,她的眼睛还是肿的,眸子里氤氲着厚厚的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楚绒用含着泪的眸子泪潸潸望着眼前的男人,咬着唇。
她不会求人,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向谁低过头。
这会分明是有事找人帮忙,说话语气却是颐指气使般,
“你帮我救个人。”
鹤钰视线停在她咬过的下唇,上面被蹂躏出诱人的洇红色。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其实就已经心软。
他站起身,示意她坐在他的位置上,等到人坐下后,温声细语让她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