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着车将同乔婉去过的地方都转了一圈,找了一遍,任何消息都没有。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触手可及。

楚绒这辈子也没这么挫败过,她趴在沙发扶手上,满脑子都是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连是谁绑架了乔婉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查。

柏叔匆匆进门又匆匆离开,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她的眼睛亮了一瞬又熄灭,软趴趴靠在沙发上,小脸白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提不上来。

直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楚绒没忍住,哽咽出声,她偷偷哭了几次,眼睛又红又肿,嗓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哥…”

沈厉寻听见她的哭声,皱了皱眉,心脏像是被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捏着手机的指尖用力至泛白。

他强忍着心绪,停在会议室门口的脚步一转,径直往走廊深处走去,

“昭昭,怎么了?”

楚绒忍着眼泪,断断续续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一颗心悬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的,说话语气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嚣张,半死不活般,

“二哥,你快帮我。”

沈厉寻听了一半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脚步缓了下来,眉宇间刻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眼神沉郁地盯着远处某个虚无的点。

奶奶临上飞机前嘱咐过他,让他多多督促昭昭,不要太任性,胡闹,也不让他插手她和鹤钰之间的事情。

他垂眸,抿唇,心尖划过一阵刺痛。

半晌,淡淡道,

“是厉迟晏。”

楚绒微微一愣,脑子里顿时划过些片段,像是有一条线将与他有关的画面全都牵连起来。

她呼吸停了半拍,张了张粉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厉迟晏这个人她是知道的,他也就是表面看上去吊儿郎当,放荡不羁。

实则是个心黑手黑的,想害人的时候都不会让人看出来。

很多时候把人坑惨害惨了,那人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婉婉落在他手上会发生什么,楚绒都不敢往下想,脸都吓白了,捏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厉寻安慰了她几句,温声道,

“昭昭,你等我回来。”

楚绒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这一晚她没睡好,眼睛都合不上。

待到天边浮现鱼肚白时,她从床上下来,险些跌了一跤。

早上七点是这座城市刚刚苏醒的时候。

厉家坐落在雪池胡同最深处,巷子口摆满了卖早餐的小摊贩,馒头包子,胡辣汤,煎饼,各式各样,烟火气十足。

小车开不进去,楚绒是走进去的。

到门口刚好碰到祁砚。

对方喊住了她。

“楚小姐。”

楚绒抬起头,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人,是北市市长的儿子,高官子弟,却成天同富家少爷混在一起。

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没心思理他,也就点了点头,当作是打了招呼。

“你来找厉迟晏吗,他不在。”

“他在哪。”

“我不知道。”

祁砚眯起眼睛笑了笑,眼尾下那颗泪痣在日光下映着浅浅薄红,对上她满是狐疑的眼神,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我真不知道,他要是不想让人找到,谁都找不到他。”

他抬了抬眉骨,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不过,你找他干嘛。”

楚绒没说,恶狠狠瞪他一眼,

“关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