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鳍抖了抖，根部变深，幽蓝色。

绫花央朝他张开嘴，人鱼蓝色的眼睛凝视着鲜红口腔里一团黑色的水。

那团溶液滚动着漂浮出来，在两人的视线中，粉碎成细小的水雾。

绫花央已知道，哪怕那水只有刚含进嘴的半拳容量，也是深黑色的，而且，没有咸味。

人类少女冷静地看着，人鱼身后，他来源的那片黑色的海水。

如同古老巨物的触肢，如同刚刚苏醒寻找饵食的长虫，从水面上逶迤着拖起佝偻的身躯，漩涡般自旋着，在人鱼身后凌乱挥舞着。

水触肢瞬间狂涌至她面前，黑色的水柱擦过她的脸颊，如同黏腻的舌珠贴了贴。

人鱼冷淡地立在那，盛放开来的黑水中，是他金色的发、蓝色的眼，如同人类对纪元前神裔所描绘的那样富有圣性。

黑水缠上她的脖颈、手肘、腿窝，像摘走岸边的一支花那样，把她托在水里献到其主的嘴边。

人鱼低头，把女孩那只被水托高的脚掌吻了吻，舔舐她脚心那已经发白的细微的伤口。

“不应……”

她听见歌声。

“遗忘……流淌的血……”

她看见黑色的火，在赤土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