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离开吗？”

他僵了一瞬，才嗓音沉沉：“我是怕，我见过你爱他的样子……”

见过？

纪兮辞诧异一瞬。

伽勒尔离开虞国前，她与君淮远并不相识。

他沉默许久，沙哑说出了令纪兮辞困惑许久的原因。

“你及笄那年，我来虞国找过你。”

纪兮辞面露吃惊：“那你怎么没有出现？”

他顿了下，笑得勉强：“当时，你和君淮远在交换定情信物。”

纪兮辞怔住片刻。

随之想到什么，从床底拖出嫁妆箱子，从中拿出一个精美绝伦的匣子。

匣盖弹开瞬间。

夜明珠散发微光刺破了昏暗，纪兮辞的记忆也随之苏醒。

那天，是她及笄之日。

王府大办，将京城内的公子哥几乎全都请来了。

明面上是及笄宴，实际是相亲宴。

她心中烦闷，便偷偷溜了出来，想要躲在池塘上的假山里。

结果脚一滑，落水了。

正巧君淮远经过将她救起，他并未声张想要离去。

纪兮辞却对他一见倾心，将腰间玉佩赠与了他，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若你愿意娶我，择日可来提亲。”

君淮远走后，纪兮辞依稀记得，假山处砸落了一块石头。

第14章

而当天晚上，纪兮辞的窗棂上便出现了此物。

现在想想，伽勒尔怕是撞见了全过程。

回忆消散。

纪兮辞抬头看向伽勒尔，尾音渐颤：“你目睹了全程？”

伽勒尔垂眼，银白睫毛颤抖。

轻轻‘嗯’了一声：“我来迟了一步，君淮远救了你。”

纪兮辞不敢相信，伽勒尔会有多么难受。

一路奔波抵达。

看到却是心爱之人投入他人怀抱。

与他相处的日日夜夜，纪兮辞早已感知他锋利面孔下深沉的爱意。

心中不由泛起怜惜。

纪兮辞捧着他的脸，细细碎碎吻过他的眉眼、鼻梁、直至薄而温热的唇。

“抱歉，让你等太久了。”

伽勒尔碧绿的眸子微微失神，像是雾中隐隐露出了翠绿。

他说：“不久，只要是你就好。”

话落瞬间，一切淹没在红浪翻滚之中。

即将抵进之时，纪兮辞拦住伽勒尔要拿羊肠膜的手。

“今夜……不用这个”

伽勒尔喉结动了下，目光制炽热扫过她潮红的脸。

“当真？”

自成亲后，纪兮辞与他一直用此物避孕。

只因，纪兮辞总是想起襁褓中死去的孩子，不敢再生。

但刚刚听到他内心强烈的不安，她想，她是该踏出这一步了。

想到这，她略微点头。

“是，嗯……”

话未尽，他的火热便填满了空虚。

摇晃的床榻响了半夜，在稀碎的告饶声中，才尽数其中。

事后，纪兮辞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