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沅张了张嘴,竟难说出半句话。
“大少爷,是遇着什么困难了吗?”
有人在外头叫我。
亦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怪异氛围。
我对宋舒沅说:“你走吧。”
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宋舒沅走得失魂落魄,都未曾向苏老爷辞行。
苏老爷还甚是惶恐,怕有事得罪。
我安慰:“镇远侯大小姐的脾气不好,有什么麻烦也会当众找了。”
苏老爷安心些许。
……
酒楼人多口杂,是各种信息的交汇之处,亦是方便造势之处。
南羽公主声望水涨船高,渐渐地,民间也翻出些有关前太子一事的言论来。
“当今南羽公主可是与前太子情谊深厚的兄妹,南羽公主如此,前太子真能是谋逆之人?”
“早些年就有人喊冤,结果如何呢?为前太子说话之人不是人头落地就是流放。”
“你别说,愈发有种欲盖弥彰的可疑了……”
无人敢提及的往事忽然卷起舆论,我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几月,南羽公主沈于欢行事低调,为民办实事。
可再低调,我也知晓她如一把已然出鞘的利刃。
而利刃出鞘,自是势在必得,必要见血。
不管为夺嫡还是为伸冤,我只希望她能高抬贵手。
只是没想到,晚上酒楼即将歇业之时,迎来了这些天在她人口中的贵客。
来人一身玄色衣裙,穿得低调随意,却不掩非凡的气度。
我坐在房里算账,和她碰了个正着,眼见躲不过,只能弯眼笑道:“真巧啊,公主殿下。”
第24章
沈于欢一眼便知,这人其实心里在说:倒霉。
和只小狐狸一样,就是表面看着乖。
她起身行礼,颇有冷淡贵女的风范,“叨扰了,凌掌柜。”
我也回礼,说:“深夜来访,殿下所谓何事?”
沈于欢道:“想法未变,只为求亲一事。”
我没有丝毫娶妻的打算,同时也觉得这南羽公主行事匪夷所思。
一位公主要嫁给一介商户家的男子,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寻求本人的意见。
就算再不受宠,去求了皇上,一道圣旨下来,我不得不从。
总不可能不单纯为利益,而是心里对我有几分兴趣吧。
两年前,自己对她分明有救命之恩,何至于恩将仇报呢?
我忽而一笑:“陛下不轻易改变想法,草民也是。”
“草民不愿因前两年的善念,入局成棋子,但苏家自是愿意同殿下喜结连理。”
“吾家三子还未娶妻,崇拜殿下已久,更是苏家嫡亲的儿子,此般结亲不是更有价值。”
沈于欢在我面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
听我说完,才喝了口茶,回道。
“凌川公子虽只是苏老爷义子,但早已成了苏老爷的左膀右臂,在苏家举重若轻,更听闻苏老爷将凌公子视为己出,苏老太太更是将你视为心肝宝贝,凌公子身份有、手段也有。”
她的目光轻落在他清俊的面容上,轻笑道:“于我,不是更有益处?”
我的话被沈于欢顶回来,我未恼,只是唇角微勾,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
“殿下此番来京,可真是准备充足、洞若观火。”
“屡建军功、风光回京,如今还荣升五珠亲王,殿下的野心,应该不止于此吧?”
两人目光相接,自是一番暗涌。
“一个普通人,真是胆大妄为。”沈于欢眼尾轻挑,手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