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帮他一把?

只是,魏予汐看着宋舒沅如常的啷当步伐,竟品出些萧瑟惆怅来。

她轻笑,几分怅惘几分暗嘲。

“哪里能想到,像她这样冷心冷肺的人,对凌公子还有几分真情在呢?”

第11章

年初三,老鼠嫁女,不宜拜年的日子,侯府内难得清闲。

宋舒沅坐于书房内,执笔落于宣纸上,却只留下一个墨点。

她神情难辨,眸中阴翳,却又似林中有溪水淌过,时有幽光。

晋照是五年前替补到宋舒沅身边的侍卫。

五年已算长了,也瞧着大小姐步步成长为如今这般深藏不露的模样。

但大小姐这副样子,他也鲜少见到,像处在爆发的边缘,却深深压抑着。

可偏偏她表情如常。

但晋照也知道,像大小姐这种身居高位、心中该藏事的人便是这样,面上越亲和,心里的情绪也就越暴戾。

晋照正想着,就听面前的主子发话了。

宋舒沅嘴唇翘着,眸中却无丝毫温度,语气甚至比这冬日的气温还要冷上几分。

“再去查,究竟是何人出钱,又到了何地。”

大小姐虽没明说,但晋照也知道她口中要的人是谁。

这话也无非是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找回来的意思。

晋照领命退下了。

一切重回寂静,宋舒沅转头,将目光落到窗外。

雪不知何时停了,甚有白日冒头,落于地上枝上,似有浮光跃动。

“大小姐。”有人垂头弯身进来了,“属下为您奉茶。”

宋舒沅未动,只分了个眼神去。

小侍卫上前递茶,宋舒沅觉得他眼熟,又注意到他脸红肿。

好像是凌川之前培养的新侍卫。

分明眉目神态都不像,却让她幻视初入侯府的凌川,没干好事被惩罚后,可怜兮兮的模样。

宋舒沅手指点点桌面,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脸又是怎么了?”

小侍卫慌张跪下了:“属下云霁,有劳大小姐挂心,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云霁,倒是好名字。

宋舒沅挑挑眉,已有不耐:“说。”

云霁身形一颤:“是、是玉衡打的,但都怪属下办事不利,这才被教训了。”

宋舒沅轻嗤一声:“你倒是好心肠。”

玉衡,她想了一下,是萧弈安塞过来的人。

初一晚上的事,说凌川走了,没人贴身照顾她,就塞了个玉衡过来。

宋舒沅垂眼,神情不明,心中暗嗤:萧弈安这个姑爷,顾家的手段也学了不少。

这萧家文臣、皇上指婚,怎么想怎么都有监视目的。

见云霁还跪着,宋舒沅说:“起来。”

云霁颤颤巍巍地起来了,仍低眼垂眉,目不敢视。

宋舒沅不由得想自己在凌川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了,怎么都教出些战战兢兢的人来。

“你多注意玉衡的动向,有异便来禀报。”

“是。”

……

年初四,兵部尚书病逝。

宋舒沅一袭白裘,祭拜完回府后,有人呈上密奏。

“推举上去的名额,皆是咱们之前培养的官员。”

“知道了。”

五年前,宋舒沅还在京城里将闲散大小姐当得好好的。

父亲却忽然来信,说六公主夺嫡,镇远侯府将倾囊相助。

那时,六公主受废太子一案的牵连,被天子授南羽公主,明升暗贬,远去南境作战,形同流放。

作战艰苦,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