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张脸绷紧,面无表情道:“大小姐如何,已与我无关,亦与魏将军无关。”
宋舒沅心思深,难捉摸,但早在她只是少女之时,就在我心里扎了根。
于我而言,宋舒沅就如同扎在我血肉中、已然生根的巨树。
经此一月,我终于将她从皮肉血液中剥除。
只是当前再提起,仍觉鲜血淋漓、痛感分明。
魏予汐见我不愿多说,直接将腰间系的钱袋取下,抛给了我。
“前些日子是我鲁莽,怕是给凌公子添了不少麻烦,权当赔罪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未待我出声,魏予汐就直接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句:“快些走吧,往后天高任鸟飞。”
我仰头,深感天地苍茫,心中忽升惆怅。
转过身去,我看着魏予汐的背影,情绪涌动间,觉得该说些什么。
城门内却骤起几声:“城门落锁!出入严查!”
一阵沉闷又压抑的脚步,城门在我眼前缓缓关闭。
我的眼前还忽然闪过几张熟悉的面孔,好似在侯府内见过。
我心中一颤,转身快步离去,又窜上一马车。
“师傅,往南边去。”
……
入宫拜年前,宋舒沅去了趟库房。
管家毕恭毕敬地递来账簿,还未待宋舒沅问什么,便说:“昨日姑爷记了批新账过来,进了百两白银。”
账面做得毫无破绽,那百两白银也摆在铺内。
事实摆在眼前,宋舒沅却俞想俞觉得不真实。
凌川何处能遇上个苏州女富商?甚至在她眼皮子底下和人暗通情愫。
管家适时提醒道:“大小姐,别误了入宫拜年的吉时。”
太和殿内。
文武百官齐贺岁后,便是筵宴。
仪式隆重,规模非凡,叩拜敬茶进酒等各种繁文缛节后,宋舒沅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在殿外冷风与簌簌的落雪中,宋舒沅的思绪凝滞一瞬。
分明也没带凌川出席过这样的场合,这时她竟想起他。
稍一转眼,宋舒沅又看见了后一步过来的魏予汐。
想起这人之前对凌川心思不纯,宋舒沅一眼飘去,清浅又凌厉。
“魏将军,别来无恙。我府上那侍卫凌川,你可曾见过?”
不知道是这宋舒沅直觉准,还是手眼通天,看见她与凌川晨时会面,正在试探。
难不成今日锁城的士兵里,都有侯府安排的人?
但是她一个大小姐,能有什么可用之人?
魏予汐心一颤,面上却不显。
“不曾。怎么?大小姐府上丢了人,管我来要?”
宋舒沅忽而一笑,眯起眼看她:“魏将军,你说谎了。”
魏予汐硬着头皮,故作坦荡地回视:“有何好说谎的?”
面前的大小姐好似被她两句反问给惹恼了,目光忽而阴翳地盯住她。
这骇人的气势,完全不像一个女子该有的。
“大小姐好手段,末将当时不过出言讨要凌川,便断了只手,真把人带走,命岂不也要被大小姐拿走?末将惜命,不至于为了个男人与大小姐作对。”
宋舒沅勾起一个讥嘲的弧度,很快又落下,变回往日里散漫随意的模样。
“既如此,魏将军往后也要管好自己的舌头。”
宋舒沅拂袖而去,带了些凌厉的力道。
魏予汐盯着她的背影,想着这宋舒沅并不知晓,果然是在诈她。
彻底回过神时,魏予汐才发现自己背后已冷汗涔涔。
她忽又想起,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