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思的肩膀微不可察的松了松。

“你去吧，军务为重。”

风吹起她的衣角，那素白的光影在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陆霖渊忽然想起从前他冷待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她的关心她。

她也总是安慰似的说着：“去吧，军务为重。”

再听到楚昭思的这一句话，他却再难安心转身。

“昭思”，他声音沙哑，“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这些时日在心里辗转了千百遍的话，此刻终于说出了口。

“我有很多话……想好好与你说。”

楚昭思终于回转身来，晨光映着她的眸子，里面似有千万心绪翻涌。

那年雨夜，她浑身湿透站在灯他。

中秋夜，她独自在凉亭中对着月饼发呆

他的生辰，她悄悄放在门外的食盒被他随手赏给了下人

奔袭数千里，赶至军营救他，他却只质问她……

回忆如走马灯翻转。

最终她只摇了摇头：“不必了。”

这三个字说得很轻，却像一柄钝刀，缓缓割断了陆霖渊的情丝。

陆霖渊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明白，有些解释来得太迟，迟到她早已不想要听。

亲卫牵来的战马不安地踏着步子。

楚昭思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影隐去。

“保重。”

陆霖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迟迟不想回城。

马蹄催急，亲卫在身后不敢言语，也不敢催。

终于，陆霖渊下定决心

“你们看好他，先回城中。我去去就来。”

他将敌探交给了亲兵，自己提气纵身，去追楚昭思。

不过二十息的功夫，便看到前方那素白的身影。

“昭思，你等一等！”

身后穿来陆霖渊的呼唤，楚昭思心头一惊。

“陆霖渊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跟过来了？”

谁知陆霖渊却似是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怒意，反而勾唇一笑。

“你看，我说你没有失忆”

楚昭思扯起嘴角，反问他：“那又如何？”

第22章

看着她脸上薄怒的模样，不再是平淡得如一汪深潭，陆霖渊心中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看着她冷待自己，拒人千里的模样。

他心中很是紧张。

现在她终于有了心绪，那证明她对自己还是在意的。

“我知道错了。曾经我误会你别有用心，拆散我原本的姻缘。其实你没有。嫁入将军府的这三年，你对我的心意，我都明白。”

“可我却从未好好对你。

“我很后悔……”

楚昭思定定的看着陆霖渊

他眼中映着自己素白的身影。

迟来的道歉……确实太迟了。

“你的意思是，在我一命换一命后，你终于明白我没有坏心。”

“你后悔误会我了。可是那又怎样呢？和离书是假的吗，你对柳意如的情意是假的吗？”

楚昭思的咄咄逼问，让陆霖渊有些发蒙。

“当然不是，但”

可但是什么，他一时说不出来。

似乎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他是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