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大点儿的直接跑到了他们面前。

“学、学长。”一个年轻女孩捧着书,身旁站着同样一脸紧张的同伴,她磕磕绊绊地对两人说:“我们可以和两位合照吗?我是来自第六区的学生,现在在作战指挥系就读……我们全家人都特别感谢您们在联合战争里的贡献!”

“我也是!”她的同伴附和。

宋荔站在树后,等着他们两个应学生的要求合照。

她仰头看向头顶,阳光穿过枝桠,光影斑驳地洒落在地面上。暖风从不远处的花园上空拂过,卷着浓郁的花香吹到她鼻尖。

在这个模拟的数据库里,一切都那么真实。

她忽然理解为什么周文远还认为自己活着了。

结束合影,他们在一个路口处拐弯走进了花园里。

一个打扮素雅、容貌柔美的女人站在花园小路上,她手中推着婴儿学步车,车里坐着一个大约六七个月大的婴儿。

宋荔站在花园门口的树荫下看她。

光线裹着那女人的身体,身上穿着薄薄的针织毛衣,里面是一条浅色的连衣长裙。

从她的角度看,那女人的面容被光影模糊了许多,像一个看不真切的影子,只有花香从那女人的方向随着风飘来,就好像这香气就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

温柔、沉静、安宁。

宋荔的思绪忽然飘散了一刻。

她莫名其妙地幻想自己抚摸过那女人身上的针织毛衣。

那毛衣的质感一定杂糅着夕阳的余温和属于那女人独有的,作为母亲的气息。

学步车里的婴儿看见陈知衡和阿斯蒙,忽然咿咿呀呀地笑起来,两条小腿活泼地悬空踢踏,学步车四周的玩具铃铛叮铃作响。

“我们俞安认得人啦。”女人抱起了学步车里的儿子,将他举起来对着陈知衡和阿斯蒙,“安安,他们是谁?”

小孩儿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来人,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妈妈的话,只是高兴地笑着朝陈知衡伸出手。

宋荔认出了那女人的声音。

是在正泽医疗实验室里听到的录音里的声音那是叶明的妻子,郑吟月。

她看见陈知衡对着那还穿着婴儿连体衣的小孩儿笑了,将礼盒放在地上,熟练地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他笑着说:“胖了。”

“可不是。”郑吟月说着,将小孩儿的袖子往上一卷,“你瞧瞧,这小手跟莲藕似的。”

阿斯蒙伸手从陈知衡怀里抱过他,“小孩儿长得真是快啊,这小子刚出生的时候,我记得也就两个巴掌大。”

郑吟月笑了,对阿斯蒙说:“可以呀,你抱孩子也有模有样了,就差个媳妇儿了。”

“饶了我吧郑老师,我才从我姐那逃出来。”阿斯蒙说,“您怎么不催陈知衡?”

“知衡干什么都听话,就是介绍给他的女孩子都不喜欢。”郑吟月瞪了陈知衡一眼,“我昨天去校长办公室交材料,人家都跟我打听你呢,哎,情报学院毕业的,现在在学校里做行政人员,长得也漂亮,改天见见?”

陈知衡有些无奈,将怀里的小孩儿放下,“师母,老师是不是还在家里等着?”

郑吟月对阿斯蒙说:“你看,他每次都这样转移话题。行了,快跟我回去吧,我们家叶教授今天开了他亲自酿的竹酒。”

阿斯蒙乐了:“郑老师,再过两天我们可就得换称呼,得叫他总统了。”

郑吟月将学步车调转方向,笑着说:“那你可得今晚赶紧灌他几杯。”

陈知衡将礼盒递给阿斯蒙:“你先陪师母和俞安进去。”

宋荔正想跟上去,却见陈知衡调转方向,朝她走了过来。

高大的身影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