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
梁旬易看了眼庄怀禄,知道高绪如的离开与之有关。桌上又安静了半晌,人们的食欲好像随着高绪如说出的消息又缩减了大半。梁旬易见他们都不动嘴,淡笑着和颜悦色地催促:“吃吧,吃吧,这里有烩海鲜、辣熏香肠、勃艮第烤田螺,还有培根蛋挞......难道不合口味吗?多吃点,郦鄞,别缩手缩脚,这样的晚餐明天就吃不到了......”
话未说完,他就把餐具搁下,撑着手捂住鼻梁:“天啊。一切都回到原样了,好像我做了一个足有三个月那么长的梦。”
晚间,高绪如在楼上洗澡,梁旬易穿着秋天的法兰绒长衣,和庄怀禄在照水花厅里闲话。许是下午彻底发泄了一通,梁旬易此时已心如止水了。庄怀禄说:“高绪如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士兵,他身上一直都有种枪杆式的东西。他勇敢、坚韧,抵触恐惧,如果遇上令他胆寒的事,他偏要做到不怕为止。他害怕失去,热衷于拯救事业。当他还是个士兵的时候,就为国为民;当他转行做危机顾问后,就为友为邻。”
“你夸够没有,大嘴巴。”高绪如走进厅里,带来满身的皂花香气,“我要讲你在去年生日晚会上的事。”
“那件事我可得意得很!”
“去年生日会怎么了?”梁旬易问,看高绪如在矮几上放了一盘剥好的石榴。
高绪如笑了笑:“他从蛋糕里跳出来,把我们都吓坏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笑声,愁闷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些。梁旬易把一颗石子扑通一声丢入台下的粼粼碧波中,环过高绪如挨在自己身边的手,仰头看着他说:“他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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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看到迷迭香在开花
东方将晓,月落星沉。从门框望去,林荫道上的树木落了叶子,显得空旷敞亮,一只喜鹊在果园深处的洼地里喳喳直叫。高绪如仍像往常一样起个大早,吻了吻怀里的梁旬易,然后下床盥洗。他趁着庄园还沉浸在睡梦中时,把昨夜洗净的内衣拿去烘干了。事后,他巡视了一圈花园,再回餐厅吃早饭,看到阿尔贝穿过熹微的晨曦从小楼走到主宅里来。
“你怎么起得这样早?”高绪如问。
“梁旬易今天要去公司,我等会儿要给他擦车。”阿尔贝拿了一盘刚出炉的南瓜派,在高绪如旁边坐下,“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走了?我觉得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是大救星,帮了大忙。梁旬易那么器重你,他不会把你赶出去的。”
高绪如吃下配红葡萄的乳蛋饼,说:“是我自己要走的,跟别人没关系。和你们一起在这儿度过的几个月是段永志难忘的时光,别担心,说不定我会回来看看的。”
阿尔贝挑了挑眉毛:“我从没听说有哪个保镖离职后还会回来看望上一任雇主的。冒昧问一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儿高就?”
“和以前一样,到各处去转转,碰碰运气。”高绪如没多思考就回答了,听起来他确实是这样计划的,“但愿我能一直交上好运,就像那句俗语:人为享福生,鸟为飞而活。”
南瓜派被切开后冒出浓郁的香气,整间餐厅都充满了这种热乎乎的暖和味道,似乎是随着冉冉升起的旭日一起来的。用罢早餐后,阳光已从东边的联窗斜照进来,室内无处不光华四射。高绪如走进卧室,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梁旬易的额头。由于昨夜纵情云雨,梁旬易累得使不上力,发觉有人在挠他前额后就懒洋洋地动动身子,钩住了高绪如的手指。
梁旬易闭着眼蹭了蹭他的手掌心,扭过脖子把脸埋进枕头里,嗓子有点哑:“你非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