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4)

门当户对。

才早上五点过,天黑得犹如墨汁,家里早早地便有了人声。金色的灯光次第亮起,厨师起个大早,打着懒洋洋的哈欠穿好白衣服,去厨房准备餐食。雨脚如螺,潇潇声透过玻璃和帷幔渗进屋内,带来些许冷意。克索罗市地处北境,夏短冬长,每当八月末开始下起豪雨,就意味着秋节临近,天气将要转凉。

阿尔贝穿了双防水的板鞋,把夹克外套披在头上避雨,踩着水凼飞奔至偏厅,一进来就气喘吁吁地提问:“发生了什么?”

高绪如在沙发上坐下,让周围所有人保持安静,在众人急切的目光注视下取出袋子里的信封,用小刀划开了封口。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片,高绪如看过后把纸头放在桌上:“绑匪给了我们电台频率,一小时后他们估计要通过无线电联系我们。地下室有无线远程通讯设备,我去抱上来。”

“你身上有伤,不要再这么折腾了。”梁旬易拉住他,回头让阿尔贝带着门房下去将设备箱抱进了会客厅,放在圆桌上。

六角形的厅室规制如常,只不过香槟色的夏季窗帘被撤了,换了一套砖红的金丝绒幔,待秋意渐浓,就能与窗外的枫林相得益彰。这儿密闭、方便,门一关,听墙角者就变成了聋子,是谈判的绝佳场所。高绪如让人把数座电话机转移到此处来,将写有警示语的卡纸用胶纸贴在了对门的墙面上,任何人只要走进这里,首先就会被无声警告一番。

调试好无线电,高绪如又让梅氏夫妇把手机的身份识别卡取出来,换了一张新卡:“绑匪打你们的电话,是想给我们下马威,证明他持有我们身边人的信息,好约束我们的行动。”

他把两张SIM卡插进备用的旧手机里,这样,若强徒们还想骚扰梅稷或狄津俐,他们的计划只能落空电话会直接打到会客厅来。准备好通讯设备后,距离绑匪打来电话还有一刻钟,厨师为他们端上了抹有糖汁的面包和火腿煎蛋。郦鄞坐在会客厅里吃早饭,梁旬易见她面无血色,关心道:“你有低血糖症,接下来几天我们的作息会很混乱,你若感到难受切勿强撑。”

“没事,我会注意的。”郦鄞笑了笑,抬手把垂下来的卷发勾到耳后去。

由于心事重重,盘子里的食物变得索然无味。高绪如切着煎蛋,一边对梁旬易说:“等会儿他们如果还是坚持原价,你就狠狠杀一个价,比如还到两千万,然后绑匪就有话说了。”

梁旬易把他说的话记在纸上,又问:“你觉得这事是什么人干的?当街持枪绑架,可以说是贼胆包天。”

“很难讲,我直觉认为他们是职业团伙。”高绪如说,用勺子拨拉着蛋皮,“从表面迹象来看,他们可能和坏警察狼狈为奸,没准勾结了克索罗的地下势力,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大张旗鼓。”

盘中的鸡蛋还没吃完,电话总机就有了反应,在旁闲坐的人迅速围到圆桌旁来,均愁容满面地拉着脸。高绪如按住梁旬易的手,最后提醒了他一次:“问他们要梁闻生活着的证据,没有证据休想谈钱。”

按惯例倒数了三个数,梁旬易才在一片岑寂中拿起话筒。里头有了背景噪音,塔塔还是哑着嗓子说话,每个字都像是被枪逼着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我要和梁旬易讲话。”

高绪如翘起拇指,梁旬易能懂他的意思:“我就是。”

“看来你不做缩头乌龟了。”塔塔嘿嘿一笑,“昨天我对你儿子说:你亲爹是个懦夫,他甚至不肯出面和我们谈。现在他对他的家人失去信心,如果他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我可不负责。”

梁旬易倒吸一口气,用手挠着眉毛,高绪如给他打了一剂定心针:“别听信这鬼话,他纯粹是在胡言乱语。你了解梁闻生,你知道他有多信任你。”

“梁闻生今天怎么样?我能和他说几句吗?”梁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