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扶着他走下车。高绪如站在及胫深的雪里大口呼吸着冬夜洁净的空气,直到把肺都冻上后才抬脚走进楼道里。
高绪如在波日黎市的下榻之所其貌不扬,但整饬有加,南边一整面窗户都对着市立公园,从园中潺潺流过的波日黎河在雪夜里发出铁灰色的银光。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几个相框,高绪如只拿走了其中一个。那是一张合照,高绪如居左,梁旬易居右,他们坐在土黄色的天棚下面,悍马正从他们身旁经过,一架直升机定格在天棚上方的蓝空中。
“这是在第九区山地军营里拍的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庄怀禄笑道。
“拍完这张照片后的第二天,我就到中央区去做了总统保镖。那时候我还不叫高绪如呢。”
庄怀禄愣了一瞬,又笑着岔开话题:“在你旁边的人是谁?”
“朋友。”高绪如换了一件羊毛大衣,然后把相框拆掉,单独将照片收进衣兜里,“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可说的,我们走吧。”
庄怀禄在卧室里四处转了转:“你没有其他东西要带了吗?”
“没有,没必要。”高绪如耸耸肩,“这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
“你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这张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