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昏迷和失去记忆,都是因此而产生。
这个说法很牵强,但徐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您的偏头痛好些了吗?”管家将他的衣服放进入门衣柜,转头看见桌角的止疼药,禁不住关心了句。
徐璨浑浑噩噩转身,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管家很是担心:“您若还是头疼,就听医生的去精神科看看吧。”
他摆手拒绝:“我不吃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好。”
管家没辙,他见徐璨上楼消失在转角,便走到角落打了通电话。
“他的头疼更严重了。”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他低声应着:“好,我来安排。”
徐璨其实没睡,他睁着眼看天花板由亮变暗,再到第一缕朝阳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
闭上眼他总会想起一个满脸污渍的女孩,被一堆腌臢的人围着,他不顾一切冲上前,却怎么也碰不到那些人的身体。
他眼睁睁看着他们扒下她的衣服,她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盈亮的泪珠。
薄粉的唇瓣咬至发白,表情又倔又乖戾,她手里死死捏着一半发干的馒头,在男人伸手去扯她内罩时狠狠砸了过去。
馒头只有一个,男人却有无数个。
他冲到那群人中间,拼命用手阻挡他们,可怎么挥拳都无法落在他们身上。
女孩的眼泪沿着发红的眼尾滴落,他看到她咬出牙印的唇动了动,紧接着无声的“璨哥”像个紧箍咒勒紧了他的脑袋。
她到底是谁?
徐璨想不起来了。
印象中前几十年皆是空白,醒来后他虽然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可却无法剧烈运动。
为此管家把院中的泳池填满种起了花草,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属于他的。
就比如泳池,比如保姆和管家,比如别墅和茶园,每一个都让他感到陌生。
“先生,您醒了吗?早饭已经做好了,您需要下来吃点吗?”
管家按时敲响门,他看向时钟,目光突然停留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为什么他手机上没有几个联系人,有的只是家里佣人,以及医院医生,他好像连家人和朋友都没有。
管家见他不回答,又喊了声:“先生,我给您请了位医生,您方便下楼吗?或者我给您请上来。”
徐璨坐起身:“请上来吧。”
“好的,需要给您端份早餐吗?”
徐璨拒绝了。
门外很快安静,过了一会儿,两人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门开了。
管家身后站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人,她没有穿医生特有的白大褂,而是穿着一身中式浅绿色连衣裙,肩上背着一个木制的古纹箱子。
她面上戴着口罩,头发扎在一侧绑了一串麻花辫,鬓角的发丝微微弯着,贴合她侧脸的弧度。
“先生,路医生来了。”
管家提醒,在受到示意后退出了房间。
路医生走到床边观察他的脸色,手中沉重的木盒落在楠木柜上有些沉闷。
“看您脸色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吗?”
徐璨不说话,静静盯着她的眼睛。
路医生眨眼,笑起来眼角眉梢弯弯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还是不说话。
路医生无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好?”
徐璨终于动了,呆滞的目光艰难从她脸上移开:“抱歉,你和我梦中的那个女生很像。”
路医生温和笑开:“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