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下跪是过分了些,这样吧,你亲手给云禾刻一个新牌位表示诚心。”

宋知凝心中钝痛。

她记得以前隔壁李家嫂子被婆婆冤枉时,李嫂委屈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和自己哭诉。

那晚,傅经年搂着她,无比笃定地说。

“我们家永远不可能有这种事发生,因为我无条件信任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污蔑你。”

可现在只要事关云禾,他就会一次又一次违背当初的诺言,甚至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

宋知凝只觉得心脏凝结成冰,带走血液里所有温度。

她强扯着沙哑的喉咙说:“傅经年,我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认。。”

刚说完,一个护士就猛地推门进来,气都没喘匀就指着门外说:“宋医生,你快去……快去看看……”

宋知凝现在还生着病,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肯定不会找她。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拔掉针头起身要跟护士走。

这时却被傅经年拦住:“你现在还生着病。”

她语气坚定道:“可我是医生。”

就算她拿不了手术刀,她还有脑子,可以凭着这些年的经验给出最适合的手术方案。

说完她推开傅经年,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哪个病人,什么情况?”

护士只猩红着眼嗫嚅着唇:“宋医生,不是病人,是护士长……没了。”

宋知凝浑身一僵,就看见一群医生和护士围在一间病房外,神色悲悸。

她几乎是踉跄着越过人群,就看见彭淑珍面色惨白的躺在那,正被人盖上丧布。

第5章

一旁响起小护士们低低的哭泣声

“淑珍姐的老公太不是人了,听说他们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结果她老公把房本偷出去过户给了那寡妇。”

“淑珍姐听见被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没了。”

宋知凝想起那个总是对着她笑的爽朗妇女,心口不禁发闷,眼泪更是止都止不住。

彭淑珍无数次为家庭妥协为儿子妥协,结果却换来这样的下场。

傅经年站在一旁,掏出口袋里的帕子为她擦掉眼泪,安慰道:“人各有命,别太难过。”

人各有命?宋知凝只觉得不值。

为彭淑珍,也为自己。

经过这一遭,宋知凝回病房后就高烧一场。

傅经年再没提牌位的事,得空了就来医院陪她,仿佛又恢复成以往的完美丈夫。

医院那些人还在感慨:“要是所有男人都像傅营长一样,那该有多好。”

宋知凝没反驳,只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

她在医院躺了三天,那些小护士也在她跟前哭了三天。

“宋医生,你知道吗?淑珍姐才死第一天,她丈夫就将隔壁寡妇带回了家里,为了方便他们生活,甚至还将亲儿子赶了出去,你说说这是人吗?”

“别提了,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淑珍姐为他操劳了一辈子,他居然还有脸跑到淑珍姐的坟墓前指责她,说如果不是她太强势,他爸也不会对他那么心狠。”

宋知凝听得难过,强撑着办了出院手续,想去寺庙替彭淑珍祈福。

去到郊区香火最旺盛寺庙后,她先是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然后再去祈愿树下在红丝带上写下愿望

【希望彭淑珍来生顺遂。】

这是她在人世,能为淑珍姐做的最后一件事。

系完红丝带,她刚要离开,却瞥见一个熟悉人影,是傅经年。

她站在拐角处,只见穿便装的傅经年走到树下。

他目光搜寻着,似乎在找些什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