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舅舅不能处理,妈妈现在不能陪阿初玩?”小黎初瘪着嘴,轻轻哼了一声。

容书菡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发笑。

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声道:

“外公外婆去世得早,舅舅在十几岁的时候就没有爸爸妈妈了,妈妈我呢是舅舅的姐姐,长姐如母,我希望在我还有能力挑起重担的时候能让你舅舅再多一点时间去做想做的事。”

“就像我们阿初宝宝,你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对不对?可以买想买的东西,学想学的东西,交很多好朋友,因为有爸爸妈妈可以支持你,你想不想也让你舅舅过上这样的生活?”

她声音轻柔得像棉花糖一样柔软。

小黎初弯起眼睛点头,“想。”

她想让世界上所有小孩子都能像她一样,也想让妈妈爱着的弟弟跟她一样做个小公主或者小王子。

直到十三岁那年。

她像往常一样抱着娃娃想叫妈妈早点休息不要工作太晚,却隔着书房门缝听到妈妈在里面跟舅舅打电话。

那是黎初第一次听到容书菡用那么重的语气跟人说话。

“我跟你姐夫那么信任你把那些东西都交给你,你就这么回报我们的吗?”

“容家也就算了,黎家呢?”

不知道跟电话那头的人争论了多久,最后容书菡力竭,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说下了最后一句强忍泪意的话。

“我们会报警,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弟弟!你好好去监狱里静思己过吧!”

那通电话后,她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一场车祸为她的无忧无虑的童年画上句号,一段剧情掌控着她余下半生。

黎初本来就是个很极端的人。

她要秦枭,就会想方设法得到。

她要摆脱剧情,就会愿意花上百次轮回去改变。

她要容书砚为她父母的死付出代价,他就必须赎罪。

黎初幽幽转醒,呼吸间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输液的手只轻微动了一下就吵醒了床边趴着的人。

秦枭无声抬头看着她,睡意朦胧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扶她喝,探了探额头温度。

又替她调了一下点滴,然后去洗漱了一番亲自买了早餐上了来喂她吃。

“哥哥,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黎初明知故问。

在喝完一口粥后抬起没打点滴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男人浓密的长睫垂下,气质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冷。

黎初有心逼他跟自己交流,所以在他喂了第三勺时故意将嘴紧抿住,别过头。

“喝。”男人言简意赅,语气强势把勺子递到她嘴边直接撬开。

黎初:“……”

直到一碗粥下肚,护士进来给黎初收针,秦枭才正眼瞧她。

只是目光冷淡又陌生,让黎初仿佛回到了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

她心下一沉,知道这次自己太莽撞惹他生气了,主动示好。

“哥哥,当时真的是他动作太突然我不小心扭到脚了所以才会朝着他扑过去的,我不是故意的。”

秦枭依旧看着她不说话,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打量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中的真假。

黎初扔掉压在手背上沾血的棉签坐直身子。

“我当时也是想要劝说他跟我走,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想到他会突然拉住我的。”

她一股脑说了很多,可秦枭还是一言不发,只坐在那里盯着她,目光透着彻骨凉意,将黎初后面的话都扼在咽喉中。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她所有的话都被那股冷意吞噬殆尽,只剩余一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