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一个小姑娘肯定翻不起什么风浪,说话时也没那么警惕。

没想到反而被做了个局。

现在人被困在这里不说,自己还因为嘴快在黎初那里留下了证据。

黎初并没有因他的谩骂生气,语调平缓亲和,“都这个地步了,舅舅有什么话不如就直说吧。”

容书砚的眼神宛如阴冷地狱中爬出的恶鬼,隐含着对自己结局的不甘。

他拍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起身。

“你说的对,都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了。”

宁泽脚步微动,警惕地看着他。

“其实当年我也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爸妈的,毕竟他也是我的亲姐姐,当时她死的时候我心里还是蛮过意不去的。”

容书砚捂着胸口,神情流露出一丝虚伪的哀伤,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

当年他在外面欠的钱窟窿实在太大了,根本堵不上。

能开赌场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那些债主拿刀逼着他还钱,不然就要被剁手跺脚。

容书砚只能从容黎两家的企业暗中操作,利用他们夫妇俩的信任私挪公款,注册空壳公司伪造项目书,无所不用其极。

后来容书菡决定把容氏完全交给容书砚的时候才发现问题。

她甚至只来得及打个电话质问容书砚,就收到黎父那边的消息。

夫妇俩焦头烂额处理两家公司的蛀虫时容书砚找到了当时即将面临破产的宗承良。

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在宗家的物流线上找了个身患绝症的大车司机,伪造酒驾造成那场事故销毁所有证据。

然后自己在宗承良的掩护下卷走所有钱逃出国外。

唯一让容书砚遗憾的是,那场车祸中黎初居然活了下来。

要是那个时候她死了,估计就没有这些事了。

容书砚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赶回国内斩草除根。

“你妈妈也是,当初要是愿意给钱给我填上这个窟窿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把容家那些原本属于我的股份给我,我就不会因为无所事事而去沾染赌,也不会在外面欠钱去做这些事。”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是她自己……”他伸出手,在空中点一下说一个字,“咎、由、自、取。”

随后无尽带着嘲讽的尖锐笑声响起。

“要是她给我钱把我从那个深渊里面拉出来了,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呢?”

黎初舌尖都快被自己咬破,吞咽的动作都艰难起来,却依旧稳着颤抖的嗓音。

“少为你的丧尽天良找借口。”

赌徒是不会有收手那天的,除非他死,死了就失去了思考能力,死了就不会上赌桌了,死了,就能赎清他犯下的罪孽。

黎初挣开秦枭的手朝容书砚走了几步。

所有人目光顿时落在她身上,并时刻关注着两人,秦枭手心更是渗出了汗水。

黑衣保镖一点一点将包围圈缩小,把容书砚逼退到平台边缘。

“那你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现在你只能跟我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她朝容书砚挑眉,“还是说,舅舅真的准备从这里跳下去?”

“我想你这么贪生怕死的人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吧?”

黎初故意伸出手指着楼下。

容书砚眼疾手快看准时机就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这边扯,脸上是得逞的笑。

被他拉住向前拽的一瞬间,黎初顺着惯性向前扑去。

容书砚下盘不稳,因为她的动作向后倒去,两人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