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正如同她的耳垂被耳钉贯穿一样。多好啊,她好像把哥哥戴在了身上,即使会发炎、红肿,流出刺痛的脓水,那也无所谓,无所谓。

这两年?多,她和哥哥分别了多少次?痛苦了多少次?已经?数不过来。他寒假回来、暑假回来,国庆节回来,五一节也会回来,研一上半年?的时?候甚至勤工俭学攒下吃饭的钱,一学期回来了三四次,整个人瘦得像一张纸。她挤在他的小?床上,抱着他清瘦的肩胛骨流泪,哽咽地说?不要再这样了,求他不要再这样。

为什么北津要那么远呢?为什么要在那么北的地方?呢?

她的哥哥啊,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为什么要为了她做到?这一地步?

她不明?白,无从知晓。

听到?了这个答案,赵涟清沉默了许久,电话?安静得像是被挂断了一样。沈念也没等他开口,又继续道?:“哥哥会觉得我奇怪吗?”

“没有。”

她笑了笑,眼?睛莹润得像是下了一场雨。

“我只不过是,太想念哥哥了……”

彼端传来一阵轻轻抽气的声音,而后,又叹了出去。沈念紧接着又扯开了羽绒服,一阵拉链的刺啦声,像是电流蹿进了赵涟清的耳膜。

“其实,哥哥,我还穿着你的衬衣。我好想给你看到?,但是这个手机没办法视频通话?。你要听我给你形容一下吗?”

她没等他回复,自顾自地接着讲了下去。

“是白色的那件,是你经?常穿的,纯棉的那一件。还记不记得六年?级的时?候,我参加运动会,你在梧桐树下等我的那次?就是那件白衬衣,我偷偷从哥哥的衣柜里拿出来了。这几天?好冷,我把它穿在了棉服里,好暖和,好像和哥哥抱在一起,一点也不会冷。”

那件白衬衣,和她雪白的温热的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衣,轻柔地覆盖在少女玲珑的胴体上,和她身上的气味交融成一体。

这件衣服,曾经?也是这样包裹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