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自昨日起,她便一直在想,他一介文人,怎么会跑去孟延武的武馆,还练就一副壮硕的身材?

而后背的伤,又是何时所受呢?

许是替皇帝奔走取证的这三年间,也曾遭人所害?

那样狰狞可怖的伤疤,想必当时一定命悬一线了。

想着想着,纤纤素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画纸。

这伤一定很疼,同她前世的死伤一样。

“姑娘,你怎么看起这种图来了?”阿满又惊又吓的声音猛然在顾晚枝耳边炸开,吓得她赶忙将画纸揉成一团。

阿满压低了声音,“这不合规矩的姑娘!你快收起来,或者奴婢拿去小厨房烧掉!”

“……不必,我自己收了吧。”顾晚枝平息了呼吸,“我不过是在看人家武学秘籍上的招式,自己学着画画罢了,阿满姐姐你走路不出声,险些吓死我了。”

“谁让姑娘看得这么入神!”阿满嗔怪道,“奴婢来是要同姑娘说,冬至已经同莺儿搭上线了,再过几日多熟悉熟悉,想必就能套上话。”

顾晚枝点点头,冬至是陈氏从家中带来的陪嫁嬷嬷所生,特地放到自己院子里的,再可靠不过。“你再多拿些碎银去给冬至,叫她同莺儿多聊聊。”

阿满应是。

莺儿不像冬至这样,是陈氏的陪嫁子,也不像丛竹那样,是顾家家生子,她是十岁上被卖进府里的。

加上顾书榆所说的,她曾经救济莺儿父兄多年,定然是莺儿家中贫困缺钱。

缺什么,就给她什么,总能让对方为自己所用。

收好书本,顾晚枝顺手将揉作一团的画纸扔进了书画缸。

看着香炉烟雾寥寥,她忍不住又问道,“阿满姐姐,你说,若是想取得一位位高权重……不,一位眼前尚且落魄,但往后必定位高权重者的帮助,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对方愿意相助呢?”

虽已扯上个所谓的“师徒关系”,但总觉得还是有些不牢靠。

阿满咬咬下唇,迟疑道:“投其所好?”

顾晚枝微微皱眉,可她不知道宋闻峥有什么喜好啊。

“那,年轻男子一般有什么喜好呢?”

她从前与靳远书成婚时,那人无趣至极,整日不是研究如何升官,便是抱怨。

弄得她活了两辈子,连男子的喜好都猜不到。

阿满也犯了难。

想了想这个家里唯一的少爷,大房庶子顾行晖平日的消遣,她道:“读书,写字,看花,赏月。”

“哦,还有逛酒楼!”

大少爷每回从书院回来休沐,都有同窗非要拉他去酒楼喝酒的。

顾晚枝:“……”

罢了罢了,她还是再自己想想吧。

*

宋府。

天刚微微亮,透过屋顶可见远处山尖悬着的一片鱼肚白,四周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东玉哈欠连天的打开房门,打了个哆嗦,这初秋天气,大早上还怪冷的。

他拿起铜盆准备去院里打水洗脸。

才从廊下出来,迎面便撞上从后院来的一人。

“唉哟,公子,您怎么走路不出声啊!”

宋闻峥裸着上身,纤薄紧实的肌肉上汗珠密布,蜿蜒流下。

许是因刚刚晨练完的缘故,他呼吸有些起伏,鼻尖热气凝成可见形状喷薄而出。

他拿着帕子擦拭身体,一边朝正房走去,“东西收拾好了?”

东玉醒神,“都收好了,已经整理在小箱内安放妥当。”

宋闻峥颔首,“记得带好。”

“是,”东玉抱起铜盆,“不过,咱们今日还要去哪位亲友家拜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