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秦玄反应,林夕瑶就抽了他一个耳光。
他踉跄了一步:“公主……”
林夕瑶看着他的样子,莫名心酸:“阿与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玄愣了一下,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我冤枉啊,我只不过是想为阿与找一个好归宿……”
话未落,荣昭晏直直的盯着他:“为她找一个好归宿?找几个乞丐欺辱她?一个女子的名声有多么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你让她怎么再去找夫家。你的心怎么可以如此恶毒?”
“公主,我没有,我是给了那几个乞丐一笔钱,那是因为我看着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我找了个由头让他们将阿与给我带出来,当做酬金。公主,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心疼阿与年纪轻轻不该把时间浪费在守灵上,斯人已逝,可我们活着的人才更应该好好活着呀!”
屏风处阿与缓着步子走了出来,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唯独看到秦玄时,眼里才有了仇恨:“秦玄,驸马怎么死的。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驸马自知道你的存在,可对你有过一丝打压?反而吩咐厨房给你多送点补品,对于你的挑衅也是一再忍耐。可你是怎么对驸马的,明明知道他有心疾,却还是一再伤害他。他死,你脱不开责任。”
林夕瑶有些震惊,难道这件事她明明瞒得滴水不漏。
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容九思怎么会知晓他的存在,又怎么会与她心生隔阂。
仔细想想,秦玄与她的初遇都是仔细算计过的。
秦玄若真的只是一个青楼小倌,又怎么会卡着点守在她的必经之路。
青楼小倌向来只进不出,他既进了青楼,又如何能逃得过层层防守。
林夕瑶苦笑了一声,原来她对他的爱,对他的怜惜。
一切都是在他的计谋当中。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与她执手到老,只是要这驸马之位。
林夕瑶踉跄两步,双腚重重摔在地上:“秦玄,我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秦玄爬到林夕瑶身旁,双手刚触碰上林夕瑶的手臂就被甩开:“公主,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林夕瑶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双眼中那股光芒慢慢黯淡了下去。
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先把秦玄关在西苑。”
等到秦玄被拖下去后,她像是对自己解释又像是给自己辩驳:“秦玄他刚病重痊愈,不过是一个婢女的事,等到时候再处置吧。”
荣昭晏也笑了一下,那股笑像是释然。
他倒下一杯酒递到林夕瑶手中:“这是公主的侧君,公主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了。”
“阿与这件事希望公主能替她瞒下来,日后她便留在我身边。这件事总归是我们公主府做的孽,就算日后她成老姑娘了,那我们公主府也得养着。”
林夕瑶蓦地抬起头来,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发抖:“昭晏,阿与她是先驸马的婢女。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将她赶出公主府又或是赶到外院去做苦力活。何以将她留在身边贴身伺候呢?”
荣昭晏将跪在地上的阿与扶起:“先驸马的事已经过去了。阿与这孩子有些可怜,她若愿意留在我身边自然是最好的。不过我想给她一个选择的权利。”
他微微侧头看着阿与这副脆弱的身躯,想到她经受了那么多非人的待遇就不由得落下泪来。
他与阿与相伴十年,虽是主仆,情谊却更胜兄妹。
“阿与,人生来便不是为奴的。我今日也想给你一个机会,留在公主府便是公主府的一等女使,不过你留在公主府一日,便一日脱不了奴籍。但若你不想为奴,我便送你几间铺子和一处宅子,这些钱财也能让你安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