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博驰摇头,他也不清楚,但他隐约觉得,不是特警,是有别人来了。
心脏不受控地加速跳动。
“吖辉?吖辉?你怎么了?说话啊操!”那个尖嗓子的头领大吼。
“吖大,是不是目标反击了?”
“妈的……谁在车子旁边?还不赶紧把灯亮起来?!”
车子没有熄火,引擎在浓稠的黑暗中奋力嘶鸣,有一人循着声音摸到车门,赶紧报告:“我找到车子了,我立刻就、唔”
声音戛然而止,白鲨又吞了一条鱼。
另外几个摸黑朝车子走去的黑衣人顿住了脚步,头领又大叫:“吖狗?你说话啊!!”
未知的黑暗让恐惧无限放大,他们开始恐慌,开始大声叫嚣,可只要有人一开口,那人就会在几秒内没了声响。
仿佛在黑暗中蛰伏着一只看不见的怪物,它能闻声辨位,哪里发出声音,它就会扑上去,咬住对方的咽喉让他没法再开口说话。
越来越多的人没了声响,噗通,噗通,一个接一个人倒下。
终于,空气再次安静下来,谁都不敢再开口了,一开口,自己就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有黑衣人连呼吸都不敢,牢握武器的手心渗出细汗,紧张得像条快绷断的橡皮筋。
但就算他们不吱声,也逃不过春月的狩猎。
她是只在黑暗中都能看清楚猎物的黑猫,屏住呼吸藏起自己所有气息,眸色冷冽,右手握一根黑色按压式圆珠笔。
自然不是普通圆珠笔,那是做成圆珠笔形状的针筒,只需轻按一下,就会从笔尖弹出细针,而针管内装的是维库溴铵,剂量能令对方瞬间丧失行动能力和呼吸困难,但不足以令人因肌肉过分松弛而窒息死亡。
她无声地来到一黑衣人身后,没有一丝犹豫地把麻醉针扎进对方脖侧动脉内。
噗通!
又一人来不及哀嚎就已经倒地。
一针只能放倒一个成年男性,春月把用过的针收回左边裤袋内,右手探进右边裤袋,准备好的麻醉针只剩两支,但面前的黑衣人还有八人之多。
倒也不是不能用刀或枪,但一旦伤了人死了人,她是要被扣分的。
上次和石白瑛在高速停车区整的那一出,她本来计划好了一旦被追责,她就要把责任全推到阿瑞斯身上,就说自己是被阿瑞斯强迫的,殺人可不是她的本意哦。
但奇怪的是欧晏落没提起这件事,她的分数也没减少。
哼,她不过是“路过”,要是为了这么件临时起意的事被扣个百来分,那可太亏了。
她朝已经躲到SUV旁边的曾博驰瞥了一眼,眼里有些恼怒。
都怪你!什么事都要掺一脚!
耳机里传来窦任不情不愿的声音:“差不多就得了,帮他那么多干嘛……两点钟和四点钟方向的两人靠得有点近,你得同时制服,哦,十一点钟方向,有人要去开车灯了哟。”
春月在心里嗤了一声,把剩下两根针取出,一手一支,鬼魅般飘到那两人身侧,同时出手往两人脖侧扎去!
两人相继倒下,其他黑衣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春月已经猫腰飞窜到窦任说的那辆车旁。
她在黑暗里能视物,其实不是单纯只靠视觉,她需要调动激活全部感官,鼻子能嗅到谁身上的汗味和烟味,耳朵能听见谁吞咽口水的声音和心跳声,还有皮肤,能感受到谁因恐惧和慌张,浑身散着紧张的气息。
坐进车里的那黑衣人手指已经快摸到车灯按钮,突然一股猛力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他反应不及,整个脸已经撞上了方向盘。
叭!
骤响的喇叭声把在场的人吓得差点跳起,黑衣人头领受够了,高举手枪朝天砰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