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妍紧攥着手心，深吸口气，只是哑声说：“……对不起。”

好像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重复着“对不起”。

好长一段时间，江遇寒才整理好心情。

坚强的男人抹去眼角的泪，说：“你现在是砚臣哥深爱的那个宋婉妍，我不会纠缠你的。”

“我会离开，至于这个孩子……不用你管了。”

宋婉妍闭了闭眼，长长叹出口气，沉声说：“遇寒，我……”

江遇寒打断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接受，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接受你的补偿。”

“宋婉妍，你让砚臣哥等了你七年，你对不起我，但更对不起的是他！你就一辈子留在这赎罪吧！”

说完，江遇寒回到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第16章

宋婉妍在门前站了很久。

而后垂眸摘下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了房间门前的地毯上，转身离开。

她还预约了流产手术，把孩子打掉了。

顾砚臣很想留在这里看看江遇寒，可宋婉妍一走，他也不得不跟着走。

进电梯的时候，顾砚臣忍不住围在她身边和她说话。

“遇寒是个很好的男人，你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好，我不怪你。”

“自杀是我真的太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休息了，和你没关系的。”

“婉妍，你不要太过自责，你这样……我也会走的不安心的。”

可惜不管顾砚臣说什么，她都听不见。

顾砚臣从未看见她露出过这样的神情，空洞而恍惚。

她走出酒店大门，仰头看向天边，神色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就好像一个在荒野迷路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家乡的月亮。

可已经物是人非，她看不到自己的前路在哪里了。

她没有去宋氏，又打车去了墓园。

顾砚臣陪在她身边，眼见天色渐晚，而她衣衫单薄，心急起来。

她的电话响了好久，可她通通没管，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她坐在顾砚臣的碑前，头抵着他的照片。

仿佛顾砚臣生前，她每次疲惫都靠在他怀里休息那样。

她喃喃着：“砚臣，我好想你，好想你……”

顾砚臣哽咽道：“我知道的，婉妍，你不要这么惩罚自己好不好？”

宋婉妍听不见顾砚臣的祈求，就这样靠着他的墓碑睡了过去。

夜晚的墓园阴森荒凉，她这样呆一夜，身体肯定受不住的。

顾砚臣的手触碰不到她，只能心焦的围着她转。

最后他被一股吸力，带入了她的梦里。

那是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他们才在一起不久。

宋爷爷知道他们在一起，但管他们很严。

他怕他和宋婉妍发生点什么，所以把他们的房间安排的很远。

但宋婉妍经常会夜深人静时敲响他的房门，用摩斯密码做暗号。

不过他们也只是打开房间的投影幕布，靠在一起看电影。

这是他们特有的消遣方式。

那一次，投影里放的是《傲娇与偏见》。

结尾的时候，达西踏着晨光而来，向伊丽莎白告白时，顾砚臣哭很感触。

宋婉妍一边给他递纸，一边问：“不就是表白，我没有和你表过白？”

顾砚臣瞪向她：“宋婉妍，你这人真会煞风景，我们看了这么多爱情片光我一个人哭！”

“你为什么一点触动没有？难不成你其实对我是亲情，不是爱情？”

顾砚臣故意激她，但每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