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妍说：“好，等我回来。”

然后天旋地转，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她坠入深海。

身体下沉的那一刻，她的手中还攥着男人送给她的玉牌。

她把它紧紧贴在胸口，眼角落下一滴泪。

无声对远方等待的男人说：对不起，我食言了。

……

宋婉妍在黑夜中猛然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想起来了，全部。

第15章

宋婉妍凌晨惊醒后，就慌忙离开了酒店。

顾砚臣一路跟着她，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随后看着她跌跌撞撞在街边给白天接待她的助理打了电话。

她沉声问：“他在哪？”

她几乎嘶吼出声：“砚臣在哪？！”

助理给她发了位置，她去墓园的路上，浑身都在发抖。

顾砚臣看着她这副模样，想哭却发现自己没有眼泪。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顾砚臣的骨灰应该是律师运回来的，他让她把自己葬在了当初他为宋婉妍立下的衣冠冢旁。

面对什么事情都冷静镇定的她，却颤抖着身体，跪在了顾砚臣的碑前。

抬手颤抖地抚摸过碑上，顾砚臣的一寸照。

“砚臣，对不起……”

她垂眸，此刻却弯下了自己的脊背，痛哭出声。

“是我的错，是我犯蠢了……我怎么能，怎么能忘了你？！”

“砚臣，你回来好不好？你那么怕疼，怎么能跳海，你回来……”

顾砚臣红着眼眶，蹲在她身前，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我一直在啊。”

“不要伤心嘛，你这样……我都不安心离开了。”

她在顾砚臣的碑前待了很久很久。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会哭啊。

原来……她会这么痛啊。

顾砚臣好难过，好难过，心里空荡荡的。

他更宁愿，她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

直到江遇寒打来电话，她才强撑着身体，摇晃着站起身。

她如从前摸顾砚臣的脸那般，爱惜的抚摸了一下他的碑。

哑声说：“砚臣，我不会走了，等我回来。”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食言了。”

她说完，整理心情，回到了酒店。

这次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敲响了房门。

江遇寒看到是她，高兴地就要扑上去，却被她抬手拦住。

江遇寒愣了下，疑惑道：“……婉妍？”

但他看着面前女人冷漠的神情时，显然已经预想到了某种可能。

宋婉妍就站在门口，哑声和他解释了一切。

顾砚臣有点不忍心看这一幕，远远转过了身。

半晌，顾砚臣听到了‘啪’地一声脆响。

顾砚臣猝然转身，看到宋婉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他打。

但这个耳光之后，江遇寒却只是颤声说：“宋婉妍，你对得起砚臣哥吗？！”

“他因为你的离开，那么伤心……难过！结果你居然忘了他！还和我……”

江遇寒面色苍白一片，而后崩溃地蹲下身，失声痛哭起来。

顾砚臣飘到他身旁，红着眼拍了拍他的背，温声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谢谢你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