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
将军夫人只要想一想,就替她臊得慌,又如何能给儿子议这样一门亲事?
到时候娶回来,丢的岂不是她们将军府的脸?
但,夜云嗍却很坚持:“母亲,您不是一直盼着儿子成亲?盼着抱孙子?”
一听到孙子两个字,将军夫人更生气了。
她拍桌,拍得更大声了。
怒道:“娘是盼着抱孙子,可娘盼的是你的亲生儿子,娘的嫡孙,不是人家随便弄回来的……野种。”
这两个字实难启齿,可被逼到了这般田步,将军夫人唯恐自己话说的不重,儿子就不肯听,只能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
只盼着儿子心里还存着些理智,不被色令智昏,早早打消这样的念头。
她甚至在想:只要不是笙华郡主,儿子以后要娶谁,她都不再反对了。
夜云嗍却道:“若母亲想要儿子成亲,那就是她,若不是,那儿子就不娶了。”
他将话说得这样满,简直令将军夫人手足无措。
不娶?
不娶以后她们夜家不是得绝后啊?
那她以后可该怎么跟夜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鬼迷心窍,非得要那个什么笙华郡主的?难道,就是那日的荷花宴?你见着她长得好看?”思及此,将军夫人真是悔不当初!
早知如此,那会儿她是怎样也不会求着儿子去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宴会的。
如今倒好,两个女儿还没着落,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却挑了那样一个全城人家都看不上的。
将军夫人按着额头,直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疼:“你……你是要气死娘才罢手么?长公主府上的三位郡主,你一个不要,偏偏要这个……破鞋。就算你肯,你长姐也是断然不会答应你娶这样的女子的。”
劝说不得,将军夫人只好拿出了杀手锏。
只是,长姐二字方一出口,夜云嗍脸上的表情却更加耐人寻味了:“母亲,太皇太后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这样的小事,您还是别去烦她了。”
将军夫人也不是那寻常女子,有个身为太皇太后的女儿,自然操的心要比旁人多。
目前朝局不明,当今圣上年方十二又体弱多病,是以,恭王和雍正在朝中的呼声很高。
甚至有朝臣求立其中之一为皇太叔。
如此局势之下,太皇太后在宫中,是处处为皇太后所压制。
本就已经如履薄冰,为了不影响两个儿子的政途与立场,她是断不可能插手夜云嗍的婚事的。
是以,将军夫人会这么说也只是想吓吓自己的儿了,岂料,儿子早就看穿了了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中。
将军夫人生气了:“不管,反正娘不答应,你听见了没有,不答应。”
夜云嗍叹一口气:“不答应就不答应吧!儿不娶便是……”
将军夫人:“你,你……你是要逼死为娘啊!长公主那边说好了明日要来换庚贴的,你现在这样,让娘如何跟长公主交待?”
事实上,在他亲自点头之前,将军夫人是断不敢轻易将他的婚事定下的。
是以,听母亲这般说,夜云嗍也只是唇角微挑:“听说长公主府上的两位郡主,在荷花宴上表现不俗,母亲一点也没有听说过?”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面上也露出了尴尬之色:“她们还年轻,有时候……难……难免冲动……”
那日在荷花宴上,将军夫人确实是没看上长公府上那三位郡主。
一个太小的且是不提,还有两个,柔倩郡主刁蛮任性,一看就是个被惯坏了的。
至于柔雅郡主,也只是看着温和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