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泌兰便跪在地上,哭着不肯起来:“郡主,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大意了,才会让八小姐和颜小小姐起冲突,还有那身衣裳,也是奴婢思虑不周,要不然也就不会这样了。”
本是些旧衣,给下人们的孩子都穿了不少,给了自家的小公子和小小姐穿偏还出了事。
泌兰事后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七八分。
根本就不是衣裳的事,还是主子们的心思都歪了,这是成心要让小公子和小小姐在王府里无法立足,以达到将他们除掉的目的。
“起来吧!”
端着茶碗,华汀雪却未尝一口,只静静看着茶碗只的碧叶浮浮沉沉。
衣裳是泌兰做主拿来的不错,却是经了自己同意才穿上的,她确实是大意了,如若不然,也是断然不会让人抓到这样的把柄,来诬陷小羿和小颜的。
她想救孩子们出来,但又想不到办法。
虽然也知道,就算是柴房,也好过吊子沟的破屋,两个孩子也挨得住 。
但……
这口气,她咽不下!
泌兰还是哭,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郡主,要打要骂您就来吧!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该罚。”
华汀雪:“我让你起来。”
见她面有不虞,泌兰还是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只是脸上的泪珠儿却是落的更急了。
她自己哭了一阵,发现华汀雪似乎真的不打算怪自己,这才又胡乱地抹了把脸,小心地上前禀报道:“王妃刚才留了奴婢,是让奴婢去七巧的屋里拿些新衣裳,都是羿小公子和颜小小姐的。”
说完,泌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奴婢仔细看了,针脚都是新的。”
也就是说,都是七巧最近赶着做出来的,如果是特意给小羿和小颜做的,那应该是得知她们要回府就开始准备了。
这么不关心自己的王妃,对两个外孙还真是关心得令人费解。
不过,总归是对她的孩子好,只要是真心的就成。
点了点头,华汀雪表示知道了。
还以为郡主会想要看看那些新衣裳,没想到郡主竟然什么也没问,泌兰就那么尴尬地站在那里,许久,又没话找话般的说了一句:“小公子和小小姐关的那间柴房是周大娘看管的,那周大娘和荣妈妈是同一年进府的,关系不一般。”
听了这个,华汀雪淡烟似的眉头终于又拢了起来:“再跟我说说早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那么巧遇见八小姐了?”
总算是理人了。
泌兰大松了一口气,赶紧又回道:“根本就不是遇上的,是八小姐听说羿小公子和颜小小姐在老夫人院子里才故意寻来的,一见着颜小小姐的面就开骂,要不是那样,颜小小姐也不会那样生气。是奴婢不好,奴婢当时就该带羿小公子和颜小小姐走的,只晚了一步,就……”
华汀雪:“这件事我不怪你,不过,只此一次,没有下次了……”
“是!”
泌兰感激万分地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不过……郡主您也别太着急了,奴婢看王妃的意思,应该是会管这件事的,相信很快两位小主子就能被放出来。”
华汀雪担心的却不是这些:“泌兰,祖母说不让人去看孩子,那饭食呢?有人送么?”
泌兰这时脸色也变了:“应……应该会的吧!”
“也就是说不会送了。”
眸一沉,华汀雪心又冷了下去。
笙华郡主在这儿生活了十五年才离开,那不算长的时光里,却有太多关于这座王府的‘不美好’记忆。
这些惯用的手法,见得多了哪里会不知道?
只是,那些对待下人的法子也都敢使到她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