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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霆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俯视着地上不成形状的白绵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爱？”

他轻轻重复这个字，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你的爱，就是谎话连篇，构陷天后，一次次用死肉骗走她的涅槃本源，让她神力枯竭，保不住我们的孩子？”

“你的爱，就是明知她怀有龙嗣，却一次次怂恿我逼她认罪，贬她下凡，甚至篡改命簿，让她受尽屈辱，最终……害死了我的太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剐在白绵绵身上，也剐在他自己心上。

白绵绵惊恐地瞪大眼，还想否认。

但墨玄霆已经不需要她的回答了。

百年的疑虑，被刻意忽略的细节，那些所谓“滑胎”的蹊跷，此刻在他清晰的理智下串联成最恐怖的真相。

他抬起了手，掌心凝聚起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那是天帝的怒火，是真龙的审判。

“本君给过你太多荣宠，”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却用这荣宠，断了龙族的嗣。”

“不陛下！求您”白绵绵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光芒炸开。

白绵绵连一丝青烟都未曾留下。

灰飞烟灭。

荒漠上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地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我粗重痛苦的喘息。

墨玄霆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挥出的姿势，背影僵硬。

杀了白绵绵，并未让他有丝毫缓解，反而那股灭顶的绝望和空茫更加汹涌地吞噬了他。

他慢慢转过身，再次看向我和阿旭，眼中是哀恸和卑微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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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凰……”

他嗓音破碎不堪：“白鼠死了……罪魁祸首死了……跟我回去，我会用尽一切补偿你，补偿……我们的孩子……”

他看向阿旭，那眼神贪婪又痛苦。

阿旭小小的身体挡在我面前，毫不退缩。

“你没有孩子了。他死了，被你摔死的。”

第8章

我的话比阿旭更淬毒：“补偿？墨玄霆，拿什么补偿？你的命吗？”

墨玄霆瞳孔骤缩。

我却不再看他，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阿旭身上。

孩子强行吸纳龙魂，魂魄极其不稳，随时可能消散。

地火也在反噬我自己，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抱住阿旭，他也抱住了我。

他说：“娘，谢谢你，阿旭要和你说再见了。”

阿旭用最后的力量收敛了我周身火焰，深深看了一眼这片承载了我百年血泪和绝望的荒漠，彻底合上了眼睛。

“不准走！”

墨玄霆猛地惊醒，一步踏前，天地威压骤然降临，试图禁锢阿旭的神魂。

可纵使他是天帝，也无力扭转生死。

而我早已哭干了眼泪。

墨玄霆疯狂地拉我，“阿凰，你是天后，必须跟我回九重天！”

我回头，眼中是彻底的厌弃和决绝：

“天后？从你信她不信我，降下八十一道天雷那一刻起，就不是了。从你眼睁睁看着阿旭被掐死那一刻起，就不是了。从你亲手摔碎蛋壳那一刻起墨玄霆，我与你，恩断义绝！”

他脸色惨白如纸。

我举起手，燃烧着本源真火的指尖对准了自己的眉心神魂所在。

“要么放我走，要么，今日我拼尽所有和你同归于尽。”

我笑得惨然，“你看我，还做不做得出来？”

墨玄霆周身的气势瞬间溃散，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我决绝的恨意，所有的高高在上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