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裴妗苑听完故事后，眉眼间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有人告诉过你什么？”

第23章

裴妗苑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确实知道。”

不等顾瑾昱开心，她接着说：“这个故事我梦到了，你不会觉得，这是我和你吧？所以你才来纠缠我？”

顾瑾昱无暇顾及现实还是梦。

“你……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还有我们的关系。”

裴妗苑摆了摆手，“只是梦而已，真的还是假的，有必要深究吗？梦本来也没有逻辑。”

“我还经常做梦我爸妈回来了，也没变成真的。”

“梦而已，不用当真，你如果是因为一个梦来找我，那也太可笑了。”

顾瑾昱有些急切：“你梦的一切恰好是我所知道的，你就半点不怀疑？”

裴妗苑定定地看向他：“我不喜欢，也不想深究，更没有怀疑。”

顾瑾昱一怔，显然没想到，即便说到这个份上，裴妗苑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好像这段记忆对她来说是真是假不重要，她不想要，就可以抛弃。

他艰涩地说道：“即便未来没有我，也没关系是吗？”

裴妗苑满脸莫名，“如果梦是真的，没有你不是更好？那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

顾瑾昱郑重向她保证：“我不会再让这些事情发生，我们一定会……”

“没有如果，也没有以后。”

裴妗苑打断他。

“这只是一个梦，你大概是受伤撞到了脑子，错把梦境当现实。”

顾瑾昱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不是，是真的，我”

“真的假的不重要。”裴妗苑起身，“重要的是，我把它当梦，它就只能是梦。”

一瞬间，顾瑾昱觉得他好像看见了上辈子的裴妗苑，又好像是他的错觉。

只是不论是哪个裴妗苑，都不会再要他了。

裴妗苑转身离开，顾瑾昱伸出的手虚虚的张开，却没有留住任何东西。

良久，无力地垂落在沙滩上。

他看着波光粼粼的大海，心中一片荒芜。

所以他们的结局在上辈子就已经注定，他们早就走散了。

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无论有没有记忆，他都无法挽回她。

这次重生，是裴妗苑一个人的重生，只有他被留在过去，靠着曾经的爱意，也靠着那些铺天盖地的悔恨，要度过往后余生。

他怎么熬得过去。

顾瑾昱伸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海风吹散了他的呜咽，让一切归于寂静。

……

一年后

裴妗苑成功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位于一座靠海的城市。

在离开的前一晚，她宴请了照顾她多年的邻居。

宴会结束后，她在海边静静地走着，江逢年始终跟在她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海风吹散了些许醉意，裴妗苑清醒了几分。

她哑着嗓子开口：“走吧，该回去了。”

江逢年笑着看她：“再等等。”

裴妗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天空中炸开璀璨的烟花。

炫目的焰火下，江逢年笑着递给她一个红包。

“我还没和你说恭喜，迎来了你想要的人生。”

裴妗苑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收下了。

“谢谢。”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听婶子说你又找了份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