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跟自己的投资方这么说话吗?”

羽听掏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

许知礼瞪大眼睛,“你知道什么?你也知道啊?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说?”

羽听一手摸着棉花的头, 一手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紧不慢地说,“我只是把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 他不愿意跟我说, 不仅仅是身份和演技的原因。”

羽听轻笑一声, 这几天他看遍了何果的采访,心思敏锐的羽听发现了一些逻辑不通的细节。

“那是什么原因?”许知礼气结, “什么原因都不是你这么说话的理由。”

惹怒了何果,就不能更好地了解何山月, 他就怕羽听不能好好诠释这个角色。

“看完这么多他的采访, 你还不能看出来吗?”羽听说,“就像我所说的,他十分在意自己的身份,总是诉说自己以前是个哑巴孤儿,比任何人都要在意面子。”

“他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何山月最后一眼, 那高三这段时间, 乃至是毕了业为什么还留在县城打工不愿意回家?”

“或许……”许知礼自然是发觉的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不过他不愿意想到那方面去,正如剧本上写的那样, 他宁愿这个故事是励志美好的。

“因为他不愿意见到自己的瘸腿父亲,他是出人头地的大学生,有美好的未来,却要回家面对何山月,说不定还要推着他去学校,让别人看到了耻笑 。何果说,由于何山月的腿脚不便,所以高中以来从没去给他开过家长会。”羽听嗤笑,“你相信吗?我查了他的高中档案,他拿了贫困补助,理由那栏填的是‘孤儿,身体残疾‘。”

“其实按理来说,他拿贫困补助于情于理,可他对外说的是自己吃百家饭长大的,丝毫没有提过何山月一句,甚至在住校期间,一次也没有主动给何山月打电话,每次何山月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都是跑到外面偷偷接的,生怕别人知道。”

羽听打开相册,上面是何果高中的毕业照,许知礼一时没认出那个是他,还是羽听指了指才看到。

何果穿着校服,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个子虽高却低着头,不敢直视摄像头。

旁边的同学把着他的肩膀,笑得率真开怀,而何山月局促不安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极力想把自己隐藏起来。

自卑,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