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棕色的门上贴着一副对联,一个倒福贴在上方的中心,猫眼处还开了个洞。

这一定是老妈干的,每次有人敲门都会在猫眼处看一下外面的人是谁。

“哥!”门猛地被打开,许知诺笑意盈盈,带着一副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她穿着毛绒睡衣,微卷的长发用夹子随意夹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相比上次见到她,人憔悴了不少,也瘦了不少。

许知礼一愣,知诺已经长这么大了,但还像以前一样,咋咋唬唬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许知诺打开门,帮许知礼提箱子,边提边说,“总算回来了,老妈念了半天了,这大半年不回家,可想死他们了。”

许知礼环视一圈,沙发、吊灯、壁纸都是许知礼没见过的陌生模样,唯有摆放和以前一样。

“爸妈不在家吗?”许知礼问许知诺,“去哪里了?”

许知诺调出电视,随意放了一个频道当背景音,望着挂在墙上的时钟说,“说是你爱吃猪耳朵,之前老爸没有买到,老妈带他去其他地方买了。走了有半个小时了吧。”

许知礼放下书包,心中五味杂陈。

他觉得自己很不孝,上个世界里,他离开的时候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对父母说,甚至知诺都是哭着送他走的。

自古以来,离别总是最难过的。

亲人是走到哪里都放不下的故土,是无论如何都想回到的港湾。

许知礼打开房间,他的房间大了许多,崭新的书桌书柜,而书架上的书还是许知礼原来书架上搬过来的,神奇的是,居然一点都没落灰。

应该是老妈打扫的。

他拉开窗帘,被遮住的那块墙壁上,贴满了许知礼的奖状,已经泛黄的奖状,上面的墨迹都看不真切,模糊又清晰地停留在许知礼的眼里。

许知礼酸了鼻子,他看着尽量想还原的陈设,仿佛看到母亲一个人在房间里擦拭每一本书的样子,她不厌其烦地走进房间,做着每天都要做的工作,看着他的东西,思念在远方的儿子。

“我说了这边的猪耳朵味道好些,你就是不听非要买那家的,你看嘛,给拌成啥子样了,到时候知了不吃你就一个人吃吧。”房间外传来了许母骂骂咧咧的声音,“呀?这是知了的箱子?”

许知诺笑嘻嘻道,“对呀,哥哥回来了,在房间里放东西嘞,你看你们就不要为这种小事吵了嘛。”

“哪个愿意和他吵。”许母按耐不住笑容,快步走到许知礼的房间前,想敲门又不愿表现得太明显。

许知诺和老爸对视一眼,看着她局促的样子,偷笑起来。

许母听到身后的嬉笑声,转身欲批斗两句。

忽然,门开了,许知礼冲出来一把抱住了许母。

许母猝不及防地儿子拥抱了个满怀,一时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知了?”她拍拍儿子的背,怎么这么热情?

许知礼紧紧抱着母亲,身体颤抖,眼泪抑制不住地掉在她夹着银丝的黑发里。

隔着两个世界,许知礼再一次看到了母亲。

她引以为傲的秀丽长发生了白发,脸庞不再年轻,眼角起了鱼尾纹。她为这个家操心了半辈子。

而在每个世界里,她都是最关心自己的那个,愿意给他毫无保留的爱与信任。

“妈……”许知礼已经泣不成声,闷闷道,“妈妈,我好想你……”

许母被这么一句激得热泪盈眶,什么家长的面子也顾不上了,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知诺和许父渐渐被情绪所感染,一时间不只是该抱在一起哭还是走过去安慰他们。

等两人情绪稳定后,一家人张罗着把饭菜端了出来。

“知了,你老实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