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对于童年印象最深刻的事,似乎都有这个哥哥的存在,他还记得小时候调皮,去河边玩耍,一不小心掉到水里,也是他背着自己上来的,在湍急的水流中,没有一丝犹豫就跳下去抓住许知礼的手。

他们在水流中飘出了很远,最后抓住岸边的一根藤蔓才得以上岸。

可惜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许知礼记不清他的脸,甚至也记不清他的名字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爷爷奶奶死后,家里的房子就没人住了,最近一次回去还是刚上大一的那个年前。

他看到被植被覆盖着、一片青绿的墙壁;看到破败的屋顶,阳光透过房屋顶部注下阳光,照在锈迹斑斑的缝纫机上;看到烂了一半的水缸,里面已结满蜘蛛网。

他们在屋外摆上贡品,点上香拜了又拜。

许知礼起身时,看到的堂前墙柱上两道痕迹。

一条只到他的胸口,另一条略高一点,在他的下巴处。

他摸着两条痕迹,底下那条写着知了,是他的身高。

上面那条只有一个字风。

字体苍劲有力,笔锋犀利,像是能工巧匠在自己雕塑上留名一般的利落。

……

“许知礼!”羽听见许知礼失了魂般怅然,故意对着他耳朵吹气。

骤然间,许知礼强行从回忆里抽身,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又被层层灰尘埋藏起来。

“喂,发什么呆?我问你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要准备什么东西?”羽听兴致勃勃,“还有,待多久啊?”

羽听一副马上就要出发上样子,又有点像棉花的天真。

难怪说,主人和宠物待久了会越来越像。

许知礼微笑着撩羽听半遮住眼睛的刘海,“乖乖,先把现在的戏完,角色拿到再说吧。”

羽听后仰,避开他的手,随意甩甩头发,露出如星碎碎闪耀的眼睛,“你说的啊,不准反悔。”

“不反悔。”许知礼举手发誓,“一定带你去。”

羽听凑过身子去看许知礼的表情,距离近的几乎眼睫扫到他的鼻尖。

他伸出手,用力掐了掐许知礼的脸。

许知礼肌肉一紧:……

“痛吗?”见许知礼没反应,羽听又加重了力气,双手揪着他的脸向外拉,眼睛里满是疑惑与惊讶。

许知礼食指抵住中指,蓄力举到他额前,猛地一弹。

“啪”的一声,羽听捂着额头倒在床上,痛苦不堪。

许知礼揉揉脸颊,咬牙切齿地微笑,“你说疼吗?”

而羽听在床上滚了几圈,竟“嘿嘿”地笑了起来,棉花人来疯,见到主人这幅模样,一跃而起,雪白的身体挤上了床。

洁癖羽听竟抱着他的狗头,嬉皮笑脸,“好疼好疼!是真的哈哈哈!”

……许知礼没了脾气。

第52章 他有点想许知礼了 日子如流水……

日子如流水一般地过着, 平静无波澜。

羽听拍完戏已经是12月末了,正是一年到头临近过年的时候。

许知礼要回家过年, 羽听就留在北京。

尽管有很多不舍,羽听还是把许知礼送上了回家的飞机。

和许知礼相处了半年,羽听早就习惯了有他的日子。

因为许知礼的存在,羽听关掉了闹钟,每天都是在许知礼的哄声中起来的。

大概他就是和自己最合拍的助理,是助理, 也是朋友。

羽听一向没什么朋友。

现实中,许知礼还住在原来的老小区,然而在这个世界里, 他们早已搬离了那个地方, 他还是看淘宝收货地址才找到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