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导航，按着既定的方向开去。

许知礼偷瞄一眼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羽听，大气不敢喘。

“不用偷看我，有什么事想问就问。”羽听突然出声，睁开了双眼，与后视镜里许知礼的眼睛对上。

许知礼移开视线，“真不用管梁筱了？”

“她要走就让她走，我也不缺助理。”羽听扭头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嘴硬道，“想当我助理的人多了去了。”

许知礼嘴角一抽，“是吗？”

那你红着眼眶要哭的样子是风吹的吗？

“我一个月给她开20万，就让她做点事，怎么就不行了？这不乐意那不乐意的。”羽听叹气。

许知礼手一抖，车身猛地颠簸一下，羽听皱眉看他，“不会开车？”

“啊……刚刚路边有条小狗。”许知礼抹着汗解释道。

20万？

羽听的助理一个月20万？

“如果不愿意当我的助理，那就算了，我自己找。”羽听语气有种青春期女生被拆穿自己喜欢的人的傲娇，许知礼回头看，果然他梗着脖子，一副不在意的倔强模样。

“愿意！”财迷许知礼立马接口，“啥就不愿意了，作为粉丝，能当偶像的助理是我都不敢想的事，我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羽听神色稍霁，“那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别人派来整我的？”

许知礼举手诚恳发誓，“不是。”

在上车之前，许知礼已经给强哥说清楚，并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删了。

“那好吧。”羽听挑眉，直视着许知礼的后脑勺，“我饿了，回去做饭吧。”

许知礼一脚油门加速，兴致勃勃道，“好嘞。”

“家里没菜。”羽听说。

……

两人到的地方是羽听的另一个住处，许知礼双手每根手指都挂着装满菜的塑料袋，袋子勒得他的手指变得青紫，走两步停一下。反观羽听，他单肩背着包，气定神闲地走在前面。

他身姿挺拔，闲庭信步，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许知礼咬咬牙，提着东西快步上前。

羽听的公寓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个严格，底下的大门是开放的，只要能进入小区，就能轻易地进入楼层。

经过楼下花园的沙坑边，羽听脚步一顿，看背影有正在抑制的怒气。

许知礼不明就里，正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沙坑边站着的是等自家孩子的家长，他们看着疯玩的孩子，满身泥沙，衣服裤子乃至头发里，都沾了沙子。

羽听一身黑色T恤加灰色宽松九分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遮住他的面部表情，只剩下一双浓密睫毛装饰的明眸，光是肉眼看不出喜怒。

但许知礼站在他身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许知礼顺着他眼睫指向的方向，看到了……一条狗。

是一只萨摩耶。

它滚圆肥胖的身体背对着他们，蓬松雪白的毛上全是沙子和泥巴，正用鼻子拱着沙坑，整张脸埋在沙子里，尾巴如同起飞的直升机，摇得欢快。旁边的小孩子拍着它厚实的背，发出兴奋的尖叫。

仿佛是受到了鼓励，它拱得更加起劲。

羽听深呼一口气，尽量压制怒气，平静地喊了一声。

“棉花。”

那狗动作一僵，转头看着羽听。

头上的沙子遍布整张脸，它没心没肺地伸出舌头大喘气，脸上是沙子随着它的动作刷刷的往下掉。

羽听拳头握了起来，抑制着怒意，笑道，“你在干什么。”

棉花见主人语气和善，悬起个狗脸哒哒哒地跑过来，在他的裤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