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数!都不算数!”梁景承亦想起那日,但他现在只觉悲哀和可笑。
“关于我们,我想我需要好好想一下。”梁景承抬手阻止裴卿浣想要上前的动作。
“这些日子,我们不必见面了。”
梁景承的话重重砸在裴卿浣心底,裴卿浣的心顿时破了一个又一个窟窿。
四周俱寂,静得裴卿浣听见风吹过心中的窟窿而呼呼作响的声音。
她看着梁景承无情地转身离去,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裴卿浣眼中。
裴卿浣忽然想起梦境中鲜活的前世。
梁景承也无数次或悲伤或绝望地目送自己的背影离去。
原来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远去是这样的感觉。
裴卿浣终于懂了。
过了许久,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裴帝师,是否要奴才差人送您出宫?”
福禄侍奉于御前,此刻过来替裴卿浣撑伞,想必是女帝的意思。
“不必。”裴卿浣木然地动了动手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喑哑难听至极。
福禄没有坚持,他看着裴卿浣了无生气地走进重重雨幕中。
雨很快淋湿她的鬓发,衣衫……
这个不可一世的帝师大人孤身走在巍峨宫墙中,那样颓丧,那样脆弱。
仿佛在顷刻之间她就失去了最最重要的宝物,连灵魂也都跟着出走了。
原来众生皆平等,世间所有爱而不得的人都一样。
……
梁景承浑浑噩噩走出宫门,浑浑噩噩坐上了楚泠泠的马车。
“我也要在千秋殿廊下等你的,但裴帝师不让。”
“幸好你出来得早,这雨说下就下了。”楚泠泠掀起车帘嘟囔。
“裴帝师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楚泠泠向宫门前张望,十分疑惑。
回复她的是梁景承的沉默,楚泠泠猛然回头。
只见梁景承脸色苍白如纸,额头鬓角细汗密布,如同溺水般的模样煞是吓人。
“景承!你怎么了?”她立刻凑到梁景承身边。
又见梁景承脸上似有泪痕,顿时无比生气:“是不是裴卿浣做什么了?”
这么小小一会,梁景承不知听了多少个裴帝师,裴卿浣了。
他很是虚弱地睁开眼睛,语气淡得楚泠泠差点听不见。
“泠泠,这些日子都不要在我面前提她了。”
楚泠泠心下一惊,见梁景承神情恹恹不似玩笑,顿时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观察了一阵,楚泠泠更加笃定是裴卿浣对梁景承做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
她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默默攥紧了拳头。
梁景承一路失魂落魄,连如何倒在房中的床榻上都丝毫不知。
一扇小轩窗大开着,挟带着雨丝的风鱼贯而入。
梁景承就这么受着寒风歪倒在床榻间,睁着眼无声地流泪。
“少爷,该用午膳了。”
梁母怜惜儿子昼夜奔波回京,还未在家中好好休息片刻又马不停蹄又去皇宫赴宴,特意让瑶环用午膳时再去将人叫醒。
可怜瑶环在门外反复叫了几遍,嗓子都快冒烟了。
但依旧无人回应。
瑶环莫名惴惴不安,以至推开门入内时摔掉了水盆。
“老夫人!少爷不好了!”
第30章
与此同时,帝师府。
帝师府的小厮没能将楚泠泠拦住。
一是宁郡主大名在外,人人都称她前途大好,二是楚泠泠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
楚泠泠一路闯到裴卿浣的书房。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