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箭穿透血肉的声音。

齐云鹤的那一箭，正中我的心膛。

“月翎！”

鲜血四溅，我听不清这一声饱含紧张和无措的呼唤是谁叫的。

痛从伤口向我的四肢百骸蔓延。

我双腿一软，如死蝶般坠落，却在即将落地时，被一双手稳稳接住。

第5章

火光中，我看见齐云鹤近在咫尺的惊慌眼神。

“月翎？月翎！”

他一声声地叫着我，抱住我的双手隐约在颤抖。

血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说不出话来。

可看着被禁卫们制服的齐玄琅，我抓住齐云鹤的衣袖，泣血恳求。

“我、我留下……放他走……”

我能感受到齐云鹤抱着我的手僵了一瞬。

透过眼神，我依旧从他的眼底窥探到了一丝失望和不甘。

他呼吸渐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控诉。

“你不是说，神无情吗？为什么你可以爱他，却独独不能爱我？”

听到这话，我于心不忍。

我很想告诉他：我本无情，偏偏为他动了情。

只是我没来得及说，就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醒了？”

耳边传来齐云鹤冷冽的声音。

我捂着包扎好的伤口坐起身，看向外头晴朗的天。

“我昏迷多久了？”

齐云鹤眉头一蹙：“五天。”

五天。

我心头颤了颤，也就是说，我明天就要灰飞烟灭了。

我转过头，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齐云鹤。

他眼中的冷漠让我恍惚，仿佛那天抱着我惊慌失措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

“看来扶音说的果然没错，你即使已经变成了凡人，也不会这么轻易死掉。”

听到齐云鹤的话，我眸色渐黯。

可又想到被他抓住的齐玄琅，我立刻问：“齐玄琅呢？你把他怎么了？”

齐云鹤脸上闪过抹嫉恨，起身缓缓朝我走来。

“你对他真是一片痴心，为他挡箭不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他。”

山一般的压迫感让我无法动弹。

齐云鹤从袖中拿出个锦盒，递给了我。

“月翎，我好像很久没有送你礼物了，但今天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我看不清锦盒的颜色，也闻不到任何味道。

我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是什么？”我看着齐云鹤，语气不安。

齐云鹤轻笑一声。

打开了锦盒，里头竟然是一截断指！

我瞳孔骤然紧缩：“这……”

齐云鹤眼角的笑意渐深“认出来了？这是你心上人的手指，喜欢吗？”

我看着他，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你杀了齐玄琅？！”

“我怎么会轻易杀了他？”

齐云鹤坐在我的榻前，轻轻握住我的手。

寒意从他的指尖窜进我的血液中，冷得可怕。

“齐玄琅是你的心上人，我不会那么轻易让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