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罪魁祸首，突然开口说道：“而救世济人也不该踩在等价交换的基础上。”

在他人听来这句话没头没脑。

但齐云鹤知道，扶音又一次逼月翎做选择了。

而月翎，还是选择了和扶音不一样的选项。

果然，扶音脸色更加恼怒。

仿佛被千里寒冰冰封般，她冷声道：“我最看不惯你这种无欲无求的模样了！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我倒要看看，现在这副样子，你又该怎么救！”

我本体是白矖，本无治愈能力，而瘟疫又是因怨念而生，要救他们，很难。

因为分心，我的身上已经多了许多的伤。

神不老不死。

可……

我也会痛不是吗？

齐云鹤握着手中的长剑，挡去百姓的镰刀，震得双手发麻。

生锈的铁器划烂了我的长裙。

他闭上眼睛，他借用我的神力，将围攻我们的百姓震飞后。

将我死死挡在身后。

他双眼赤红，将长剑对准了众人。

面对着一张张已经杀红了眼的百姓。

他声音嘶哑：“这场瘟疫并非因为她！而是因我而生！与她无关！”

第25章

看着众人停了下来。

齐云鹤睫毛轻颤，虎口还在阵阵发麻。

我几乎瞬间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我眉头微蹙：“这件事是我与扶音的恩怨，与你无关。”

齐云鹤看着我的眼睛，哑声道：“这件事是因我的嫉妒而起，也该由我来承担恶果。”

他明白，现在就是他顺应天道，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的时候了。

我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齐云鹤会这样说。

莫名的，我的心口有些堵塞。

齐云鹤深深的看了一眼我，重新面向百姓。

他攥紧了手中长剑。

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

“是我执意挑起战争，以至于百姓们流离失所，战士们马革裹尸，让本来春草茂盛的春城变成如今这般黄沙漫天。”

“最后……瘟疫横行……”

风吹动着地面上寥寥无几的绿色。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唯独只剩下齐云鹤嘶哑的声音。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我的狂妄与自私，将战火蔓延至此，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与月翎没有丝毫关系！”

“她是来救你们的，她毫无私心！有什么怨冲我一人来便是！”

他将所有人的愤怒全都转移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扶音也没想到，齐云鹤竟然会甘愿做月翎的脚下梯。

以己身换月翎脱困，明明这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选择，即使月翎选择离开，也会有当地官员来料理此事。

不，她早该想到的。

齐云鹤对月翎的执念和爱，早就已经化为最忠实的追随者。

扶音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本来念在你曾经帮我杀了月翎的份上，我不动你，但现在是你自己不识好歹，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几百群众面面相觑。

他们喘着粗气，眼底满是质疑：“是真的吗？是他？可他身边也没有看见士兵，也不像一个将军啊？”

“可他一身武功，我们这么多人打他竟然都不能伤害他分毫。”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我可不想滥杀无辜。”

领头的青年仰头问齐云鹤：“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这时，扶音的声音传来，带着凌冽的风。

她朗声道：“他说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