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各各攥紧了手中的武器，只等一个出头之人，他们便会一拥而上。

多可笑，他们打着女娲娘娘保佑，白矖上神保佑的称号。

围剿着他们供奉了多年的保护神。

我的脑中响起扶音的传音，带着一丝嘲讽：“被你最爱的子民围攻是什么滋味？”

我眉头紧蹙，我一边抵抗着百姓的疯狂，一边在脑中与扶音传音。

“螣蛇，这就是你想让我看见的吗？”

“你本是神，为何会被他人看法禁锢己身？”

扶音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说：“师姐，你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你从来都是享受利益的一方，凭什么劝我不要怨不要恨不要嫉妒？”

“你没有切身体会过，所以你口中的赔罪也不过是你口头上的敷衍和哄骗。”

顿了顿，她嗤笑一声，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讽这群百姓：“看看这群愚蠢的凡人，他们连庇佑自己的神都认不出，我又何苦指望他们会认出我？”

我看着叫喊着朝她杀来的百姓。

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扶音会如此恼怒和怨恨。

从前的扶音善良正直，可善念一直被消耗，却没有回报的补充，总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被其他给充斥。

而现在的扶音便是如此。

一个钉耙朝我砍下，她下意识指尖凝聚神力。

可脑中却又顿时闪过师父的嘱托。

回归神位时。

师父对她说：“白矖，此来人间，你的任务便是带回螣蛇，将晏国天命之子安全送回皇城。”

“你如今已重登神位，已与凡间彻底切断联系，你要切记，不可在凡人面前暴露身份，亦不可累伤无辜。”

我攥紧拳头，手中的神力顿时消散而去。

“小心！”齐云鹤一声惊呼，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以一人之势抵抗蜂拥而至的百姓。

我与齐云鹤背靠背，陷入百姓的围攻之中。

齐云鹤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别怕，有我在。”

第24章

莫名让我的心定了几分。

百姓们带着浓浓的杀意，可我与齐云和二人却不能真正伤到他们。

而扶音就站在远处看着这场混战。

她眸色复杂万分。

周边满是百姓的叫喊声，他们的眼睛赤红一片，活像一只只要吃人的狼。

她沉默了很久。

终于还是再次传音过去。

“你也并非没有选择，你可以选择离开，丢下这一城的百姓，反正你如今也已经不是晏国的大祭司了，而这场瘟疫也不过是顺应的战争因果。”

我没有说话，一边抵抗着百姓们的进攻，一边看着这一张张面孔。

就在今日之前，他们还笑吟吟的向我问好。

我看着他们服药后一点点好转。

那时候，我便想或许这就是我当初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为济世，为救人。

他们终究是无辜的，只是害怕，怕死，怕未知的危险。

若是我真的选择放弃了这一城的百姓，那便是彻底推翻了自己五百年的信仰和执着。

即使我没有了记忆也没有了情根，我依旧做不到放弃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见我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扶音也有些恼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鞭子，几乎是咬牙道：“他们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她不懂为什么。

为什么白矖永远这么高高在上，为什么白矖永远都这么爱这群愚昧的百姓，为什么她永远都这么……善良，不染半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