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摇了摇头:“你继续。”
“再有就是忽然中了五百万?但也不算是普遍的快乐吧,要我说就是吃好喝好睡好,每天起来没有烦恼。”
萧雨见他听得认真,想了想又道:“还得加一个,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梦想。”
池绛递上一杯加了超多冰块的薄荷蜂蜜柠檬茶:“那你快乐吗?”
萧雨闻言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会突然问道自己:“当然了,我……”我有你啊,后半句他没好意思说出口。纵然有千万种不幸,得到心爱之人的幸福,能轻易就遮盖过岁月里那些腐烂在皮肤之下的切痕,让它们大多都变成一页页再无危害的黄纸。
“……我运气好。”萧雨不知道自己眼睛亮得惊人,笑的又憨又羞涩,“你别光照顾我吃饭,你也吃呀。”
池绛尝了几口十分熟的牛排,面不改色的咽下去,然后用餐巾布擦了擦嘴角,优雅利落。
“只顾着看我的话,等会上课会迟到。”他斜眼瞥向萧雨。
后者眨眨眼回过神来:“说来也怪,每次看你吃东西,我都觉得你吃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谁能知道你根本是厌恶的。”
“是你的错觉。”池绛放下餐具,表示他吃饱了。
“哦对了,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萧雨说得有些犹豫,“你觉不觉得,我太过于依赖你了,所以我们不如短暂约定一下……”
在池绛如炬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约定一个星期不碰对方,”见对方没答话,他又连忙改口,“三天,以三天为限好了。”
“依赖我,有什么不好?”池绛手指缓缓敲击着桌面,薄唇轻启提出他的疑问。
萧雨想说些什么,眼睛却不由自主被那处开合的唇瓣吸住了,水色微润,不知怎的下唇还有处细小的伤口,视觉上看上去是同其人眉宇间冷漠疏淡的气质,完全不相符的红艳艳的一点。
萧雨低头掩饰性地喝了口冰薄荷水:“过于黏人,很有可能会成为你的负担。”
不止如此,本身这样的状态明显就是病态的,病态到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绝不能就这样放任自己下去。
池绛眉头皱起来,尽管他在掩饰,但萧雨仍立刻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从未体会过的压力。
萧雨不由心下苦涩,以前的时候,他使出浑身解数花样百出,就是为了争取尽可能多的时相处的时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能提出这样保持距离的要求,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池绛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耳坠子晃动,晃得萧雨一颗心也跟着逛荡。
半晌他终于开口:“好,既然你想好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听到回答的一瞬萧雨内心五味杂陈。第一时间感到的情绪是失落,随之而来的是沉重,再到后面才是安心。
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块受热不均的牛排,明明一面已经煎的焦糊,而另一面还在夹生。
萧雨捏着杯子,盯着桌子上吃剩的食物,不断暗自鼓励自己:才三天而已,你一定可以的,如果这么短的时间都坚持不到,万一哪天池绛腻了要与你分开,那时要怎么办,去死吗?
“池哥!”忽而,一声响亮的呼唤由远及近,远处冒了个人影,步伐轻快活力十足。
“唉总算找着你了,最近大伙儿谁也联系不上你,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来人高高的,一身潮牌,休闲夹克,尼龙裤,脖子挂着一圈极简的蛇骨银项链,与鼻翼闪闪发光的鼻钉呼应,配着他一脸的青春自信,十分耀目。
“老徐,他是怎么进来的?”池绛点了支烟,想了想,又灭掉了。
“诶池哥,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啊,以前我哪次不是招呼都不打就进来的,你怎么还跟我见外了。”